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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我竟然烂醉得瘫倒在地上。

冯三同和秋兰把我抬到床上。

冯三同吭哧吭哧地说：&ot;看不出来，麻子挺沉的。

&ot;秋兰说：&ot;他是练武的人，结实。

&ot;我感觉秋兰打了盆热水，给我擦了把脸，然后对我说：&ot;哥，你太累了，身累，心也累，趁喝多了，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吧。

&ot;过了一会，我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后来，我就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了，我陷入了一片宁静的血光之中。

在血光中，我看到一个人光着膀子，一手提着沾满鲜血的鬼头刀，一手提着自己的血衣，来到我面前。

他的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头上还缠着脏污的纱布，尽管如此，我还是准确地判断出，他就是上官雄，他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味，我可以闻出来，就像鬣狗和鬣狗之间，很远就可以相互闻到对方的气味。

我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感觉到我在挣扎。

上官雄朝我吼道：&ot;土狗，你现在在做些什么？你忘记我们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哇！

你自己只顾躲在雷公湾享清福，你还是个血性男人吗！

孬种！

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苟活在世……&ot;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醒过来。

我又做噩梦了，又梦见了生死未卜的上官雄，他此时在何方？

飘摇的油灯下，秋兰焦虑的脸，她见我醒来，擦了擦我额头上冒出的冷汗：&ot;哥，你吓坏我了。

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一直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样子好吓人，都怪我，哥，我不应该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ot;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两个太阳穴疼痛得要炸，我强忍着，勉强对秋兰说：&ot;不怪你，妹子，是我自己要喝的，和你没有关系。

我以为醉了后就可以忘记一切，看来我做不到。

&ot;

第29节：血性（29）

秋兰的眼睛里含着泪：&ot;哥，我懂，你心里苦--&ot;

秋兰的样子在这个除夕夜里让我怜爱，她是个需要别人关怀和呵护的女子，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ot;妹子，你比我更苦--&ot;

秋兰扑在我怀里，嘤嘤地哭。

此时，我听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冯三同气壮如牛的呼噜声。

我搂住了秋兰：&ot;可怜的妹子--&ot;

秋兰的双手紧紧地筘住我的脖子，她的嘴在我满是麻子的脸上疯狂地亲吻起来，而且胡乱地说着话：&ot;哥，哥，你要了我吧；哥，哥，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哥，哥，你要了我吧--&ot;

秋兰的话刺激着我，我的心被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可以感觉到心在淌血。

我突然用力推开了秋兰，吼道：&ot;你给我滚！

滚！

&ot;

那时，我在秋兰面前一定是个面目狰狞的魔鬼，她的身体在床角缩成一团，浑身颤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