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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三姐妹在家表演过一次,也只有宫泽广叽这个粗神经会觉得彩杉和她也跳的很好了。
想着,已经被彩杉又押上楼换衣服。
不敢晾着一屋子人多耽搁,做什么都不能磨蹭,一来一回折腾坏。
“你欠我好大的人情。”
她被人装进衣服里,再次嘀咕。
彩杉本就是和服,找来折扇便无事可做,侍女们帮千西把原来的新式盘发拆了,彩杉看她脸上太素净,脂粉气不够,用粉扑不甚温柔地拍了几下,呛得她直咳嗽,又拿笔帮她描补眉毛和唇形,没有太夸张,只是面庞上五官更浓艳些。
侍女摸不着分寸,不知要多隆重。
彩杉摇头:“不是什么正式的表演,随便些就行。”
于是只作了个乌黑蓬松的髻发,戴了顶同色的蝴蝶结,这么一下来,旧朝明治风味浓厚。
千西被摆弄完毕低头看了看裙角,彩杉比她高不少,这衣服她穿,都要拖到地面了,忍不住提溜了提溜裙角。
彩杉嘲笑了一阵,“你一会儿就穿这个吃饭好啦,不用再换来换去了。”
看她低头闷声吃瘪,连忙作怀柔政策:“我确实欠你个好大的人情。”
下来时,众男子都已坐好等待,站在众人面前被审视,相当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于是乎两个半吊子水平的人,只得硬着头皮上。
准备的是当时一块跳过的《草子与月图》,图画是后来文人所作,共十六章。
讲述的是幕府时代有名的女文人草子,和她的婢女月,在退休皇居管事之后,写诗作对,掌棋看书的文艺中年生活。
电灯被关上了,照明靠餐桌上灯盏中燃烧着的根根烛火。
一是为了舞台聚焦,二是为了朦胧气氛。
暖融融的黄光是不甚明亮的,不及之处会令人产生遐想。
不经意间的动作,光影会像有生命般在周身闪过,在二位佳人的脸上摇晃,洒落下一片影子。
在座的各位男子都屏息看她们囫囵不精的舞蹈,藤原信言自然也在看,毕竟无事可做呐。
千西换上的和服,看得出有些宽大,她时不时会踩到,还被绊了一脚,身子歪斜又赶紧若无其事地继续,还能顾得上面带微笑。
而蝴蝶结下的她红唇齿白,侧脸轮廓娇艳妩媚,像藤原信岩回忆里,幼时喜欢独自把玩的那种,易碎而稚嫩的陶瓷狸精。
心下忽然有些闷。
意识到自己从看两个人变成看一个人,他赶忙撇过了眼放空目光。
不过一盏茶时间跳完十六个回合,《草子与月图》上的仕女图景结束了。
两人定格在最后一个画面,随之而来的就是众人的掌声,她们心下都松了口气,全程只二字得以形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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