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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ldo;我觉得我应该帮一点忙。

&rdo;赤司微微地笑，但表现出一种毫不退让的态度。

&ldo;那个……你是客人，没道理让你动手……&rdo;细川泉试图劝阻他。

&ldo;也稍微让我尝试一下吧……家的感觉……&rdo;

细川泉怔了一下，他仍然淡淡地笑着，像巴洛克画作中的美少年，但她忽然不愿见他这样笑。

她从柜子里拽出一件围裙三下两下给他系在身上，说：&ldo;那就拜托了。

&rdo;

&ldo;帮我把这个洗一下。

&rdo;为了安全，她还是选择把一篮洋葱和胡萝卜递给他。

&ldo;好的。

&rdo;他站在水池边上洗蔬菜，她在砧板上切鸡肉，厨房太小，他们几乎挨得肩靠着肩，细川泉用余光偷偷地看他，不巧被他发现：&ldo;专心一点，小心手。

&rdo;

&ldo;少担心别人了，我从小切到大。

&rdo;细川泉哼了一声。

&ldo;我母亲结婚那么多年，也还是偶尔会切到手呢……&rdo;他说着，笑容无意地流露在眼神中，又慢慢地暗下去。

细川泉不大懂得怎么安慰别人，因此选择了闭嘴。

她想她或许永远也不明白被一位温柔的母亲爱着是怎样的感受，那一定是很幸福，又很悲伤的吧。

她收拾好了食材，洗干净刀：&ldo;喏，你要试试切菜的话，从洋葱开始好了，比较好切，切成什么形状无所谓啦……&rdo;

小少爷一刀下去眼泪就掉了出来，幸好不是被切到手，只是被辣的。

&ldo;来来来拿水冲一下就好了……&rdo;细川泉又好笑又不敢笑地拿纸给他擦眼泪，少年似乎感到受到了某种侮辱，有些别扭地转过脸去，细川泉接了他的刀继续切。

她切菜的声音听起来也像是某种节奏欢快的音乐，相当娴熟，赤司揉了揉眼睛，暖黄灯光下系着围裙的少女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宁静。

无关乎输赢，无关乎昨天和明天，极度悲观又极度乐观的生活，白色的生活，她似乎也是这样的人。

&ldo;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rdo;赤司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问。

&ldo;嗯？&rdo;细川泉想了一想，&ldo;好像没什么。

&rdo;

&ldo;一个人住了那么久，要是害怕老鼠蟑螂什么的，早就吓死了。

&rdo;她切着菜，随口说。

&ldo;什么也没有吗？&rdo;

&ldo;所谓害怕，无非就是有会失去的东西罢了。

&rdo;她没有回头，平淡地说，&ldo;我呢，最喜欢的是我的脑袋。

这是抢不走的。

如果说真有什么害怕的话，大概是怕我自己变成一个白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