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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筠的眸光又沉又静，不带半分责怪，却像就要远离一般。

荀慕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想抱住文筠，文筠向侧面一躲，轻声道：&ldo;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rdo;聚会被情药搅乱，有人被扫了兴，说要回家睡觉，有人邀约换个地方玩儿，荀慕生跟叶锋临低语几句，旋即带着文筠离开。

从包厢到车库，荀慕生几次想牵住文筠，文筠都躲开了。

荀慕生的酒已经彻底醒了，看着文筠的侧影，忽生一种错觉‐‐文筠不会原谅他。

回到车上，文筠从后座拿起平时工作时随身带的包，沉默许久，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

那是一个药瓶，上面写着外文。

荀慕生不解，只见文筠将小瓶递了过来。

&ldo;抱歉，骗了你。

&rdo;文筠声音很轻，像风一吹就散的蒲公英，&ldo;我不是没有做好准备，我是根本就不能做。

&rdo;&ldo;这是我正在吃的药，我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但……&rdo;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ldo;但没有什么用。

&rdo;最后他深深吸气，嗓音轻颤：&ldo;对不起，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rdo;热闹在沉默中消退，世界仿佛筑起一道壁高万丈的墙，将一切生机隔绝了去。

一分一秒被拉得极长，如同生锈的屠刀在血肉上反复切磨。

文筠终于受不住，轻叹一口气，就像将奢望、希冀尽数舍弃。

他未再看荀慕生一眼，只因实在舍不得，却不得不舍。

但右手扶住车门把手时，终究还是难敌如绞般的心痛，颤声道：&ldo;对不……&rdo;话音未落，左手忽然被握住。

冰凉的手背上，贴着温热的手心。

手心几不可查地颤抖，却与手背贴得越来越紧。

文筠倏地回首，与荀慕生眸光相遇时，失去了将手抽回来的力量。

&ldo;是因为在部队里受过伤吗?&rdo;荀慕生嗓音低沉，眸似静潭。

文筠不明白他为什么有此一问，眉间浮起些许疑惑，&ldo;我……&rdo;荀慕生忽一用力，将他往身前一带，又问：&ldo;受过伤，对吗?&rdo;文筠慌乱地摇摇头，又点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只手擒住一般，发不出像样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他茫然地张了张嘴，不知自己刚才是不是没有表达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