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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挺久，迟意隐隐察觉到闻染清对这个问题的认真，有种被珍视被需要的感觉，心也跟着软了软，手轻拍了她手臂外侧的软肉，“嗯？”

被当成小宝宝哄一样，闻染清又羞又窘，一下就不看她了。

她想了想，言语温吞地说：“看电影好吗？”

“嗯，都好。”

房间开了投影，除了屏幕四周都是昏暗的，迟意换了身衣服和闻染清躺在一块。

空气中有点浅淡的花香，下午这个时段没打抑制剂她都觉得心安，心里仅有的一点燥热都是因为身边的人是闻染清，她抬手拿薄毯遮了遮那件蕾丝裙。

迟意对文艺片爱情片都不感兴趣，要是悬疑类的还能勉强看着，她没想到闻染清真的选了一部口味比较重的。

电影播放了十分钟，现在窝在她怀里脸色有点白，但一个字都没有说。

迟意看的也有些入神，眼见场景可以被预料到地要恐怖起来，闻染清仍嘴唇微张，呼吸都小了很多，肉眼可见的紧张又不挪开眼，她抬手挡住女人的眼睛。

眼眶四周忽然被温热覆着，闻染清眼睛下意识眨了眨，手还因为刚刚的害怕抓着迟意衣角，听到她这样讲略感难堪，耳朵热热的。

掌心有些痒的，随后是微不可察的一点湿热，迟意连打趣她三十岁的人了还相信这些假的都不忍，略等了一会那个镜头跳开，按下了暂停，翻看爱情片片单。

“害怕就不要看了，挑一部你喜欢的。”

闻染清略垂眸，迟意十几岁的时候连她偏爱用什么牌子的限量款香水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瞒着迟钟排了一晚上队，只为了第二天能在她跟闻庭去公司前在闻家家门口见面送给她。

那时候迟意刚上高中，正是年少意气眉眼朗朗，发梢带着点露水，看见她就甜甜笑着叫姐姐，小太阳一样暖心。

闻染清也被她的笑意感染，浅浅弯了弯嘴角，只用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就上车走了。

后来去探监的时候迟钟和她说笑迟意小时候做的傻事，闻染清才知道那天迟意一个晚上没睡晚饭早饭都没吃，上体育课低血糖被送到校医务室，老师都打电话通知家长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在少数，闻染清当时不知道。

如果重头再来一遍，她想她也许会忍不住，也许会毫不犹豫地把女孩拥入怀中，对喜欢的压抑也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每当闻染清想起这些，自责和懊悔密密麻麻地覆在她心口，只怪自己选择了逃避，对迟意的关注少之又少。

这时候闻染清想多了解迟意的喜好，一点点靠得近些，做一个合格的追求者。

她手指紧了紧，张口就是一声软糯的“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自己看不了悬疑片吗？迟意轻蹙了眉头，从进门她就觉得她跟闻染清的相处有些不对劲，此时才回过味来。

她微微坐直了上半身，语气有些严肃：“你看着我。”

闻染清发丝微乱，眼底局促难安，好像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很快乖顺地抬起眼睛看她，又一次印证了迟意的想法。

四目相对，空气都有些灼热，迟意还是软了心。

她抬手把闻染清肩头的薄毯拢了拢，面上尽是疼惜与无奈，“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也没有那么严重，以后不许说对不起了。”

闻染清怔怔地看着她，毯子遮住了大半的身体，裸露在外的脚踝骨骼匀称，白皙纤细，用不了一个拇指和食指的长度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握住，看上去格外好欺负。

桃花般的眼睛一瞬不瞬，隐有波光闪动，像只认真听主人讲话又样貌极其可怜的小猫咪。

迟意目光渐热，脑海里一瞬间突然理解了色令智昏的意味，嗓子都有些发干。

她克制自己这时候不该有的想法继续说着：“也不要什么事情都听我的。”

“下次想做什么直接做也好，告诉我也好，我们一起，不许偷偷想好吗？”

闻染清在是迟意的伴侣之前首先应该是自己，虽然不知道闻染清怎么会习惯了处处都依附她的想法，但迟意清醒地认为她们的相处不能是这样。

十几年间在她的心里，她喜欢的闻染清并不是高高在上的神。

闻染清有喜怒哀乐，有很多面，迟意所知道的每个面她都理解接受并且深受吸引，所以她喜欢闻染清。

乖乖软软的闻染清她喜欢，有独立想法的闻染清她也欣赏，所以闻染清不需要迁就她，为了她改变自己原来的样子。

话落，闻染清想张口答应又觉得为难，好半会没说话。

她不知道迟意是在顾虑她们关系的良性发展，只以为迟意偏爱有主见一点的人。

可她就是事事都想听迟意的，在内心深处自己的想法远不如迟意的珍贵，更不能说出口给她造成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