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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头发像海澡一样披散在南宫钥身后,睫毛上的水滴落了下来,顺着光洁如玉的脸颊往下滑落,她打了个哆嗦:“感觉到了没,若你让我上岸,指不定你上来我就冻死了。”
“说什么什么傻话!
不吉利,快点唾一口。”
虞?忠文的话还没落下,一阵狂风掠过湖面,不自然的温度引得两人顺着风往岸边看去,却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岸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一身红衣的人。
红衣承着风飞舞,像是暗夜里盛开的曼陀罗花,处处透着诡异。
虽然不晓得那是什么人,但理智上明白,那绝对是惹不起的麻烦。
冷风吹得浸了冷水的南宫钥手脚麻木,在她想着要逃走的同时虞?忠文比她反应更快,已经在冰面上借力掉头往外冲去,对于虞?忠文对危险的敏感度着实想要赞赏一番。
岸边的人也踏冰而来,速度很快。
红色身影在闪电中躲避,可奈何他们自己的境遇也是一样。
南宫钥睁大眼睛,十分希望那道道落下的闪电能长眼睛些,最好一道一个劈死那几个跟在后头的身影。
但那几个人看来身手都是不俗的,个个矫健,步伐如飞,湖面还未冻结的水跟着他们的脚步迅速冻结,变成白色的厚重冰面。
南宫钥心头一转,低声道:“听闻锡云教副教主之下有四个红衣主教,掌管教中各种事务。”
“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几位,上至教主,下至主教,这下都见识得差不多了。”
虞?忠文脚下不停,嘴上还在讥诮道:“教主是个鬼,也不知道这底下一个个的是个什么东西。”
南宫钥眼见着那还远远掉着的几道身影突然间便消失不见,心下暗道不好,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怕也是鬼吧。”
说完打了个哆嗦。
虞?忠文跑得更快,眼见着对岸近在眼前,后边是一道高耸的围墙,虞?忠文低语道:“墙后能看到几重殿,说不准能甩掉。”
话音刚落,眼前虚幻般的红影一闪而过,一股血腥味钻进了南宫钥的鼻腔里。
她惊恐地看到虞?忠文仍是紧紧护着她的双臂上是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虞?忠文!”
看着那样的伤口,她心里一下揪了起来。
又是因为她,为什么帮助她的,护着她的总是要受伤害?她摸上脖子上的金络圈,想着当初无面也差点着了此道,虽说彼时其中之事不尽真实,但对付眼前的几人应该还是有些用的。
她眼中已泛出些恨意,大声道:“去!”
这一次,金络圈倒是没有让她失望,只不过飞出去便在空中“砰”
的一声巨响中炸裂开,化作金色的齑粉随风而逝。
她愣了一瞬,心下一沉,转瞬间便明白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讥讽传入二人耳中:“那确实是个法器,不过护着你身体不死不朽一段时日便已形同废物,你还指着它来收服我等,哈哈哈哈……”
一连窜的笑声阴冷至极,那些话顺着风吹过,像是有鬼贴着她的面颊说出来的,冰冷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地颤了颤。
无面,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开始设计她了……不!
是设计了她如何与他有了第一次见面,只为了最后她能将他的帝王气运带出死灵之地。
她想起那之前钻入淮碧身体里的黑烟和之后听闻关于淮碧如何死去的事,那一直困惑着她的,淮碧死前的狰狞与说给申弘听的那些话一直让人无解,她从没联系到这上面,如此看来,那黑烟定是与无面有关无疑了。
她曾被无面短暂的附体后身体便不堪重负,那淮碧也定也是如此,被恶鬼附体时长,身体被逐渐吸食了个干净。
而淮碧这一步,应该只是无面埋在申弘身边的一步棋,不过是为了随时将事情控制在自己手中而已。
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还有什么是无面计划之中的,还有谁是他埋下的棋子。
南宫钥觉得脑子混乱不堪,这种被人利用,设计,愚弄的感觉让她愤怒,也让她在这种情况下有一种有心无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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