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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里,其实也是有不安和不舍的,到了这种关头,也不免一一流露出来。
良辰除了安慰,剩下的也只是不停地树立信心,给凌父,也是给自己。
凌亦风在傍晚时分醒来,良辰正梳好头从浴室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他突然撑起身子,半趴向床外,开始呕吐。
她一惊,快步过去扶住他。
其实整整一天,他滴米未进,全靠营养液在维持,胃里是空的,此时也只能是干呕。
可也正因为这样,身体虚弱颤抖得更加厉害,修长的十指紧扣着床沿,伏着身子,那一声一声,听在良辰耳里,只觉得撕心裂肺。
等到好不容易,渐渐缓和下来,他已是兀自趴着急促喘息,似乎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良辰手指冰凉,扶住他的肩将他慢慢翻转过来,靠回枕头里,目光触及那张苍白憔悴的脸,鼻尖不期然一酸,紧接着眼前一片模糊。
她抬手去抹涌出来的眼泪,一边暗骂自己没用,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无法控制情绪?
她偏着头,脸上却突然传来凉凉的触感。
一低头,只见凌亦风陷在雪白的枕头被褥里,修长的手臂抬起来,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ldo;眼睛好了?&rdo;她惊诧于此时自己的反应能力。
他微一点头,继而笑道:&ldo;你的眼泪越来越不值钱。
&rdo;
明明还带着微沉的喘息,脸上也满是倦怠,可他笑起来的时候,仍旧如春风拂过,眉目舒朗开阔。
良辰扭过头,不理他,找了纸巾把眼泪擦干,才说:&ldo;我去问问医生,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
&rdo;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ldo;不用。
&rdo;像是十分明白般地说:&ldo;这种病,就是这样。
&rdo;
可是,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良辰的心里便越是如有刀在刮一样的难受。
就这样又坐了一会儿,凌亦风久久地沉默,似乎恢复了体力,才又问:&ldo;什么时候手术?&rdo;
他看着她:&ldo;你们都谈过了吧?什么时候手术?&rdo;
&ldo;三天后。
&rdo;良辰说:&ldo;如果可以,后天就去纽约。
&rdo;
这是和jas以及这里的医生讨论后得出的结果。
两日后,如果凌亦风的情况通过暂时用药而不会有反复,便直接搭乘飞机过去。
良辰此时庆幸年前公司替她办了签证,原本是要公派与一家美国客户接洽,可是后来因为临时变动没能去成,此时算算,签证还差一个月才到期。
剩下的机票等杂事,早有凌亦风的秘书代为办理。
&ldo;好。
&rdo;凌亦风点头,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问:&ldo;我们一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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