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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少见他如此慌张,我心道不好。
“好好说话。”
荣璋比我敏锐数倍,见钱德阅跌跌撞撞冲进来,握着我的手顿时一冷。
“皇上,皇上,公主,公主不好了!”
钱德阅跪在地下,大汗淋漓,瑟瑟回道。
没等任何人有所反应,荣璋已在丈许之外,出了东云阁的大门更是奔跑了起来,一路向着皇后的馥春宫疾驰而去,远远甩开了后面追随的宫人内监。
能跟上荣璋半步的是我和我爹。
我爹虽然近年有了岁数,但是武将出身的脾性仍是刀枪不离手,闲时一趟拳脚,打得虎虎生风,不减当年威猛,至于我,且当虎父有犬女,犬也没多菜吧。
总之,皇上前脚进了馥春宫,我和我爹十几步后也跟了进去。
“孩子,我的孩子啊……”
未进将进,我听见了皇后杭泽灵近乎绝望的哭声。
一时,我亦愣在当场,心扉痛彻。
许久未见,再见当年学中情同姐妹之人竟是在如此不堪的情形下。
馥春宫中,皇后杭泽灵面色枯槁如灰,抓着皇上臂膀的手抖得筛糠一般,怎么用力也抓将不住,一头乌黑的秀发自发钗处半壁散落,粘黏在苍白的脸上,整个人憔悴得如同飘叶。
而床上的蕴仪公主脸若金纸,看起来似已无半分气息,若不是身上的薄毯偶尔微动,当真已看不出生死之别。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见好了?!”
荣璋看过女儿,亦是没有了平日的从容笃定,暴吼着拉过跪在一旁的御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是臣等的罪过!
是臣等的无能!”
以柳执事为首,众御医皆扣头“咚咚”
在地,直震得馥春宫紫忱殿内砖移墙摇。
“说话!
磕头有什么用?朕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荣璋看着床上一丝气息也无的蕴仪公主,一时目眦尽裂,掀起柳乾生问道。
“公主,公主中毒已深,怕是……怕是……难以回天了。”
一生为医,柳太医想是从未这样挫败过,面色亦如铁灰一般,形制散乱,再无求生之状。
“中毒?中毒……”
荣璋重复,“公主怎么会中毒?”
“皇上,臣等已查看过,此毒和染了秽物的衣片乃是同时藏入绣枕之中的,只是秽衣可显见,毒粉微末着在丝绵之上,实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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