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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青年面色苍白中泛着青,唇边挂着血迹,瞧见相宜还是进来了,仿佛没有听到他的相宜救他那次是因为旁人推了一把。
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相宜啊……”
不是妖化,是魔化。
化妖丹失败便是魔化,并不是死亡。
她目光触及拓跋衍隐隐发黑的瞳色,纤细的颈子血管胀起,像是可怖的树藤般缠缠绕绕的攀爬着。
相宜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最终目光落在拓跋衍爪化的手上时,心中莫名的有些委屈:“荷花簪还没有做好……”
“怪我,”
拓跋衍经脉胀得几乎要炸开,剧烈的痛楚让他额角发了细汗,青紫的唇微微颤着,可他还是温和的笑了笑,“是我的错,好相宜……莫要气。”
是他的错,是他贪了心。
哪怕搁置了半年之久,他还是未曾受住引诱。
日渐病弱的身体让他发了疯,哪怕是拼不到五成的几率,也想借化妖丹成妖,好与他的相宜长长久久。
他舍不得,也舍不下。
如今却是不得不舍了。
相宜不作声,青年便又轻声哄她:“是怕了吗?那便闭上眼不要看我就好。”
相宜摇头,拓跋衍轻轻叹了口气,却是猝不及防的痛声咳嗽起来,眼前青黑阵阵,口中铁锈味猛地冲上来,他怕吓到少女,咬牙按了下去。
他喘了许久,瞧着怏怏的少女,艰难的勾了笑出来:“怎得还不开心?”
真是奇怪,明明他一直求着少女赏些情意予他。
可真当少女为他蹙眉难过了,反倒憋闷得狠,恨不得他的相宜是个无心无情的小菩萨。
也是,他倒是忘了,菩萨是个善心肠啊。
“莫要皱眉,”
拓跋衍轻轻叹道,“相宜再给我变一次生辰那日的花如何?”
“算是血契消逝前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相宜微怔,可她的血契没有反应。
她垂了眼,下意识不再去看满眼温柔的青年,指尖微动,一朵朵透绿色,莹莹发光的花朵便慢慢飘了起来。
像是有一个温柔的手掌般,将它们悉数簇拥在了逐渐失去原本容貌的青年面前。
拓跋衍神智愈发不清,他不知道自己的面颊处已爬满了爆裂的血纹,只是轻轻伸出手,任由那花簇在自己指尖轻轻碰了碰。
“我可以去寻你的来世,”
相宜不知为何,主动开口道,“血契还可以再绑一次……”
“不许……”
拓跋衍已经瞧不清少女了,他干涩的口中几乎说不出话来:“我……嫉妒……我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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