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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无论说什么,我都会记得很清楚的。”
“不错,好员工。”
听到这句话,谢均有些微微发怔。
他张开嘴唇,似乎想说点什么。
“你脸色怎么看着不太好?热的吗?我把空调开开。”
李卓曜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
“不热。
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谢均慢腾腾地站起来,把那个黑色双肩包重新背在肩膀上。
这个包来的时候由于被腊肉塞满,又大又鼓,现在卸下重担,又变得空空荡荡了。
他转身出门,手刚放到门把手上,李卓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等会。”
谢均连忙把手从门把手上放下,快速转过脸。
“制片跟导演组其他pd下午到,通知他们,晚上7点,会议室开会。
你去借下酒店的2号会议室,有投影仪那个。”
“哦,好的。”
谢均这次才真正从房间退出去,又把门关上,他的动作非常轻,木门非常温柔地发出了一声“咯吱”
。
“这孩子,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地,放不开。”
李卓曜还是挺喜欢谢均的,努力上进还聪明,人又细心。
他今年30岁整,比谢均大7岁,说起来是老板跟下属的关系,他其实一直把谢均当弟弟看。
晚上的这场策划会一直开到了凌晨1点多,整个会议室充斥着香烟和槟榔的味道。
电视人精力旺盛,每个人都对这档节目信心满满。
李卓曜把窗户打开,散着味道,今天的星星不太多,夜空像一块黑天鹅绒的布盖在上面。
“我明天早晨9点去镇上。”
他掏出手机给周楚澜发了条微信。
一颗流星从夜空划过,引起众人的惊呼。
两个女pd叽叽喳喳挤到了窗边,兴奋地看着天空,其中一个女生还许起了愿。
李卓曜用指尖点亮了屏幕,又看着它渐渐熄灭。
如此往复。
第二天早晨9点,李卓曜开车来到市集,把车停在路边的一棵树下。
镇上的市集全都集中在主街,两边都是摆摊的本地人,有不少头戴红花的苗族阿奶,坐在小脚凳上,售卖自己的刺绣品。
李卓曜蹲在其中一个阿奶面前,在她的箩筐里挑着刺绣的花样,翻到了一个铜钱花图案的,便伸手去拿。
另一个人跟他同时拿起了这块绣布,两人的指尖触碰到了一起。
他抬起头,对上周楚澜的脸,对方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周楚澜站在逆光的阴影里,像是罗汉庙中的雕塑,线条硬朗的仿佛工笔画出来的,粗砺中带着野生的美感,边缘甚至还闪着淡淡的金光。
李卓曜蹲在地上,仰望着周楚澜的这张足以令人记忆深刻的脸。
他在这一刻,居然油然而生出一种虔诚感来,心脏也在这须臾之间一起失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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