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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昏迷时,他同样劳心劳力,并未藉故开溜。
这宰相一职,他原先也面露不愿,推拒了许久,最后还是曲将军好说歹说,他才应允下来。
即使身为文官之首,君上在城里特别赐予他宅邸一座,佣僕无数,也全被楚君惜婉拒了。
依旧住在一开始进宫时所住的,偏殿的一处小院落。
如果诚如这人所说,君上所赐的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要的,那他之所以接受着,留下来的原因,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吗……?
楚君惜心思何等玲瓏,一见严驹被自己顶得无话可说,便知道他已心生动摇,也知道他这人铁汉一枚,硬碰硬绝对死无全尸,还是得软着来。
楚君惜转了转眼,换上了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孔,还特别眨出了一些泪液增添真实性,扁扁嘴道:「严护卫好狠的心哪……把人家利用完了,清白也污了,现在便想与人家画清界线了是吧……呜呜……人家实在苦命啊……」
楚君惜用衣袖摀着脸,耸着肩哭声嗲调的,他带来的黑猫端坐在他脚边,应和似的『喵』了一声。
严驹神色复杂。
此时他心中的感受,不能说没有感动,但更多的,应该是无奈—他实在被眼前这人戏耍过太多次了,真真假假,他都不知该相信什么了。
楚君惜,对于他这个向来直线思考,世界只有黑白两色的人而言,实在棘手到不行—他寧可处理一百个刺客,也不愿对上他。
严驹叹了一口气,刚毅的面部线条放松了些,低声道:「对不住,楚相爷……在下方才言词不当……你别哭了……」他训人的时候可以都不换气的,安慰人就不行了,坑坑巴巴的。
楚君惜衣袖后的眉眼弯弯,根本一滴眼泪也无,却仍旧佯装嗔怒与哽咽地说:「道歉有像你这样的吗?冷冰冰的,也没抱抱也没亲亲,什么诚意也没……」
一隻有力的手臂勾住他的腰,楚君惜一个踉蹌,撞进了宽厚温热的胸膛里。
他一愣,后头原本又臭又长的抱怨全都给忘了。
严驹搂着他,无奈地说:「这样可以了吗?」末了,又不忘加上一句:「我警告你别太得寸进尺。
」没办法,吃了太多次亏,他不得不自保。
楚君惜喜孜孜地放下衣袖,反手环住严驹精实的腰身,头颅贪婪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大口吐纳着他身上的气息,心中对自四肢百骸源源不绝涌入的阳气有说不出的欢喜。
他在严驹怀里抬起脸,也不装可怜了,涎着脸笑道:「得寸进尺指的是什么?」他歪了歪头,手掌往下一捞。
「这样?」
严驹身子一震。
「楚君惜!
!
」他对着他低咆,也没用敬语了。
「你还要脸不要?!
」他嘶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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