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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落在几位侍女眼中,就是王妃为王爷担忧的不行。
她们极有眼力劲儿的把桌案收拾干净退下了,明笙拿了件披风给自家小姐披到肩上。
“王妃莫要着急,王爷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顾不上传信儿回来。”
燕京的天儿比泸州要冷些,撄宁手中攥着披风带子,打个寒颤,小声反驳了一句:“我没有着急。”
她抿着嘴走回案边,从莲花瓷碟里拿了块奶汁角塞进嘴里,念叨着:“炸物不经放,再放下去就不脆了。”
“王妃不若先安置吧……”
明笙看出自家小姐的口是心非,刚要再劝慰一番,十一恰好从外头匆匆赶过来。
他未及正堂,在门口单膝跪地行礼道:“回禀王妃,殿下被皇上扣在了宫中,暂且无法脱身。
王妃切莫挂念,过几日等案子查清,王爷便能被释放了。”
事出突然,撄宁愣了一下:“他,他下大狱啦?”
“并未,”
十一摇了摇头,神色却十分严峻:“只是暂时留在宫中,有人看押,吃穿用度无虞。”
“因为何事?”
撄宁脑海中电光火石的闪过宋谏之那句——‘他哪里舍得放弃,不在路上动手,自然是有后手’,难不成这就是太子的后手?
十一极轻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属下不知,皇上只招了众皇子和谏议大夫去御书房议事,属下无法探听消息。”
实际上,他出宫前同自家王爷见过一面,但王爷并未交代事情缘由。
他甚至疑心自家王爷是故意要引王妃着急……但他作为影卫,只能照主子交代的传话。
况且,照他瞧着,情势确实严峻,众人从御书房出来时,只有太子一人表情略轻松些,皇上甚至当场就把王爷扣下了,问题严峻可见一斑。
撄宁这下听明白了,她呆呆的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十一低头行完礼退下了。
明笙面露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只见撄宁一面发呆一面咬了口手中的奶汁角。
白糖混着牛奶酿出的流心馅,热烫烫的淌进喉咙里。
本该令她愉悦到眯起眼睛的美味,眼下却没了滋味。
撄宁好似被流心馅儿黏住了嗓子,一堆话翻涌上来,却迟迟没有开口。
半晌只挤出一句小小声的“好困,我要睡了”
。
明笙暗暗叹了口气,给自家小姐铺好床榻便退下了,只留嘴上说着‘好困’的撄宁,躺在宽敞的床榻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熬到了三更,最后盯着头顶的床架子默默出神。
晨起时果不其然的挂了两个大黑眼圈。
卯时正,上朝的时候,撄宁带着从泸溪买的菱粉糕和糖蒸酥酪,匆匆上了马车,目的地是贤王府。
她昨晚把所有事情挨着捋了一遍,进京的人应该有三波,首先是何仲煊等人,进京补缴去年账目上亏空的七十万捐输,其次是南城楼子里为太子和盐政司办事的人,最后是她和宋谏之。
南城楼子里的人是被囚车押来燕京的,虽早出发了几日,但脚程未必有他们快,出岔子的,十有八九就是何仲煊他们。
撄宁前两年来燕京后,一直被姜太傅拘在府中,鲜少参与的雅集诗会,只是去充当个边角料,况且了解此事内情的人并不多。
当下遇见事情,她也只能想到找邹莹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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