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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柠拧着眉,一脸苦大仇深,她喝不惯烈酒,只觉得又呛人又难喝,但方才那一点下去,似乎一直暖到胃里,她只好硬着头皮又喝了一口。
结果又被呛住了,这回咳得更厉害,鼻尖都红了一片。
陆景阳拍了拍背,替她将气顺下去,而后没再耽搁,收起水囊,重新上马赶路。
温柠上马后没多久,身上便热了起来,暖意从心口流向四肢百骸,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却又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心口跳得极快。
过了片刻,眩晕感四下弥漫开来,温柠闭起眼闷哼了几声,然后像是只小兽,找了个和暖舒适的姿势将自己蜷了起来,睡着了。
之后的一路,她皆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等到了东宫,陆景阳先一步下马,温柠没了支撑,身子一软就往下栽,手脚软绵绵的,半点劲都用不上。
陆景阳伸手将人接住,抱住人快步往殿内走,吩咐道:“收拾一间偏殿出来。”
温柠强睁着眼睛,问道:“太子哥哥,我今晚上住东宫吗?”
在听到一声嗯后,思绪就像是断了线一把,彻底陷入了一团暗色中。
第二日早,温柠从睡梦中醒过来。
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身在东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想来是昨夜东宫的婢女帮她洗漱换上的。
她这会儿醒了,半点也不觉得晕了,连一点头痛脑热的征兆都没有。
外头候着的婢女听见响动,第一时间进来,将厚重的帷帐打起,垂着头,态度恭敬有加:“奴婢伺候郡主更衣。”
温柠不怎么习惯身边伺候的人换了一个,但这会儿素心和小桃应当还在半道上的,一时不会也赶不来。
她洗漱后,坐在桌
前由婢女梳妆时,问了句:“太子哥哥在东宫吗?”
婢女温声道:“回郡主,殿下一早便出去了。”
温柠抿了抿嘴,她料到会如此,陆景阳连夜赶回来,一定是事务缠身,否则也不会这样急,但猜到是猜到,亲耳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小小叹了口气。
婢女笑了下:“殿下说,郡主若是醒了,先用早膳。”
温柠点头,等了会儿也没等来下半句,不应该还有一句‘用完早膳,殿下就回来了’么?
她正腹诽呢,就听见外面传来行礼问安的声音。
温柠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子哥哥回来了!”
她站的快,忘了自己正梳妆,婢女又没来得及放手,便被拽了一下,顿时传来一阵剧痛,赶忙又坐了下来。
“郡主,奴婢罪该万死!”
温柠皱了皱小脸,正咧嘴,被她这一跪惊着了,忙叫人起来:“无事无事,是我一时忘了,快起来罢。”
婢女摇头不肯,整个人趴伏了下去,肩膀瑟瑟发抖。
温柠大惑不解,自己难不成这么可怕么,对方刚才还笑得一脸温和呢,怎么这会儿像是瞧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她定了定神,瞧着婢女的反应,猜到多半是因为陆景阳。
于是换了个说辞道:“快些起来,我不和太子哥哥说,可耽误了时间,太子哥哥久不见我出去,一会儿该进来了。”
对方果然停住了打颤,重重叩了头后才起身,继续替她梳妆。
抓住梳子时,还小声嗫嚅道:“郡主宽厚,奴婢感激不尽。”
温柠不知陆景阳跟东宫的宫人交代过什么,不过她猜,现在她在东宫的地位一定比之前要高不少。
等最后一支发钗簪好,温柠对着铜镜略照了两眼便跑了出去。
“太子哥哥,你回来啦,我听到声音了!”
她嗓音欢喜轻快,还未进正殿呢,声音就先传进去了,等到了正殿一瞧,才发现除了太子还有旁人在。
温柠先是一愣,复而惊喜道:“大哥!”
楚照衡转身望过来,眼里真切地写着惊讶:“茵茵,你怎么在这儿?”
温柠眨了眨眼,俏皮中带着几分得意:“我昨日刚从行宫回来的,大哥见了我吓了一跳吧!”
她说着已经走到陆景阳身边了,盯着对方的脸左看右看了一番,眉心就蹙了起来:“太子哥哥不会一夜未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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