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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璨向来是说到做到,而且干什么事也半点不拖沓。
说要搬过来,一扭头就让人开始弄,不过说是搬,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要拿。
毕竟这是京郊别院不是王府,没那么多东西,白桥带个人,一人拎书箱,一人抱衣服,说话间便过来了,倒也没费什么功夫。
裴玉戈现下住的这院子紧挨着萧璨之前的主院,原就是先帝赐给弟弟一家的皇家别院,两个紧挨的院子布置也没差多少。
那床榻也宽敞,两个成年男子躺上去仍是富裕,倒是不必像先前在宫里时贴着睡。
萧璨的脸上仍少有血色,不过人瞅着还是蛮精神的。
为了不碰到左胸的箭伤,白日就窝在矮榻上不动弹。
两人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床上,遥遥相对,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起了这次刺杀的始末。
狄群奉命昨日同郭纵一起回了京城,眼下还都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回,便只能推测一番。
在裴玉戈提起萧兴泊那日突然到访的事,并自然而然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其背后的礼王府,可萧璨却对此提出了不太一样的想法。
“萧兴泊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上次中秋宴我堵了他的话茬儿,要说他受人挑拨乐见我受伤倒有可能,可若说是谋划着要我的命,凭他那胆子也做不出来。
至于礼王府,那位禅位的老王爷是哀帝的皇弟不假,可这皇位从祖母传到了我皇兄手里,早与礼王府没了干系,再说…杀了我有什么用?”
尽管如萧璨所说的那样,礼王府既无夺位的资本和名分,也无非杀了萧璨不可的理由。
若说是有把柄在老师手中,可裴玉戈自己作为温燕燕一手提携的弟子,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老师提及有关礼王府半句。
即便这样,他仍隐隐觉得以萧璨的性子,刚刚本不应该对礼王府没有丝毫怀疑。
然而这念头只是在裴玉戈心中转了下,因无证据,便没有提起。
“可若是如此,又还能有谁有这般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截杀你?”
萧璨沉默了下,随即反问道:“玉哥完全不疑心殷绰吗?”
裴玉戈很肯定地摇了摇头道:“不,不会是他。”
“玉哥这么肯定?他都敢唆使人对温姨母动手,想来我这不讨他中意的闲散王爷也……”
“不。
正因敢对老师动手,他才最不可能谋划昨日的刺杀。”
裴玉戈性子温和,待人谦逊有礼,处事也是谨慎有分寸,担得起君子之称。
他几乎不曾擅自打断旁人说话,少有的几次也是他人挑衅栽赃而还击,从不曾在萧璨面前这般。
今日却不同以往,萧璨顿了下,脸上笑意更深,遂问道:“为何?”
“今上不喜女子在朝为官,登基以来朝廷对女官升迁多有阻碍。
老师耿直,又因身兼御史大夫之职,难免多有树敌。
殷太师独占天子宠信倚重,老师不得圣心,杀她既除了心腹大患、又不会给自己惹来太大麻烦,于他…利大于弊。
可明珠你不同,天子曾为你屡破规矩,这京城上下谁不知你受尽兄长偏爱,殷太师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
他那样妄图独占天子倚重之人,不会做出那种败露后便会失去圣心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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