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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妖又如何?!”
林寂哑声喝道,似乎怕吵醒了里头安眠,又迅速压低声音,“阿花是陵山派掌门的救命恩人,且素日对我派襄助良多。
倘若谁忘恩负义见死不救,趁早缴了配剑下山去!”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林寂循声回头,身后扑过来一个暖融融的身子,软绵绵地要他抱。
殿中一时鸦雀无声,林寂没说什么,任凭阿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摁回椅上,再娴熟地跳进怀里,像一只被主人骄纵得过头的猫咪。
“怎么不睡了,嗯?”
林寂迅速将丝帕掖进袖口,拱进怀里的身体有点烫,他又抵了抵额头试温,“是不是我们说话吵醒你啦……还是没退热,头晕不晕?”
“我想你。”
老虎姑娘委屈巴巴地抱怨,“我好半天才找着你,你跑了不陪我睡,讨厌!”
吃药之后,偶尔嗜睡、神志不清是正常的。
林寂顾忌四周人多,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裹严外袍才抱起来往外走:“对不起对不起乖乖,大殿太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我让厨房磨豆腐了,点一点儿香油陈醋,拌一小撮葱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阿花摇摇脑袋,扶着太阳穴细声细气哼唧:“不吃,你又摔跤了?走路慢点啊我扶你……跟你说我力气可大了。”
说着就蹬腿要下地。
林寂拍拍她的背,低声哄了几句,阿花总算答应先喝汤再吃药。
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摸索着吻她的眉眼。
湿湿痒痒的,阿花抓抓眼皮,仍旧呼呼大睡。
“女儿?”
錞于笑了,眼角牵动着温柔的皱纹。
他朝不远处扬扬下巴,兰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座小小的坟茔。
“妖怎么会葬在陵山——”
“她可不是妖。”
錞于坐在女儿的墓前,粗糙大手慢慢拂去墓碑上的浮尘,“她爹娘是山中的猎户,两口子叫狼咬死了。
那时我老伴还在世,她可怜这孩子没爹没娘,硬是抱回家,取了名字养到大。”
擦去浮尘,其下镌刻的字迹渐渐显露本色。
“紫菀。”
兰濯轻轻念出女孩儿的名字,“是个好姑娘。”
“模样好,性情也好。”
錞于说,浑浊的独眼漫上一点泪光,“我看见阿花,就像当年看见菀儿一样,活泼、爱笑、漫山遍野地疯跑。
她十几岁那年,我们这来了一个捉妖的小道士,她一眼瞧上人家啦,说人家好看,非要和人家成亲。”
“陵山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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