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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九2（第2页）

十万个为什么小姐。”

黄莺眉知情识趣了一回，也不逼问他，他在前面等着她，她拿了包，上前和他并排走。

转头问她：“那一家恨你到这个程度？”

向树笑了：“因为我也恨他们到这个程度。”

“什么程度？”

黄莺眉问。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上，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我在的一天，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向树淡淡地说。

“你真是个狠角色。”

黄莺眉对他竖起大拇指。

“爱是易逝的，恨才持久。

你小心一点，别得罪我。”

向树公然威胁自己未来的合作伙伴。

这次他车上的歌更是少人听过，雨声滴滴答答，女声飘渺孤独，千万人在球场里激动喧哗，没人看到你一人悄悄离席。

奇怪的是黄莺眉对这歌隐约有印象，他确实在高中时候是有放过。

有时候是在班级，她之前想起来，他给班级里捐了个电脑用来听英语听力，前提是课余时间他有放歌的权力，看，学生时代他已经用钱买来了自由。

有时候是在学校广播台，那时候他是校广播电台的成员，至于哪天哪刻放什么歌，她确是一概不知了。

也许那些日子，她夹着书在学校匆匆行走时，一两句歌词飘进耳里，她也曾短暂停驻，就像是一朵云投影在波心，转瞬间就没了影踪。

谁料很多年后，有人跑到当年的湖边对你说，你一定记得，年少的你在这水面看过一朵云，那是我的云。

“想要逃走得越远越好忍得住不许自己认输……

有多久不曾紧握你的手走得越远你的微笑越清楚

你和他我很想大方的祝福趁泪还在心底深处”

黄莺眉静静听着歌，想着自己不成段的心事。

那些埋头赶路的日子，她总是想着过得越快越好，考上的学校离家越远越好。

她和辛慧的共同目标是某个985大学的新闻传媒，她们希望未来活色生香，自己活得宛如香港TVB职场剧里的女主角。

结果梦想成真了，成真的梦想也不过如此。

如果当年的自己跑到自己面前，一定会尖叫：不，这不可能是我的生活。

而你只能对曾经的你说：不，这就是你的生活，别顾影自怜了，不是生活不够好，醒醒，是你永远不会满足而已。

她对向树说：“你可能不相信，虽然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但回顾过去，现在的我已是最好的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是我最好的生活。”

思绪万缕的青春期已经过去，即使上司为难，男友出轨，即使妈妈还会在耳边暴吼，但自己也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人生。

前面的向树没有吱声，一会才说：“这么巧，我也是。”

“所以，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和我讲讲你爸爸，讲讲你妈妈，我会非常乐意倾听。”

黄莺眉说。

向树不接话，看着后视镜，一会道：“后面有辆车从公司出来就跟着我们。”

“是什么人？”

黄莺眉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