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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虎一愣,手中的粗瓷大碗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碎了。
剩余的一丝汤汁顺着裂口流淌到了坚硬的泥土上。
“怎么会这样?!”
鲁虎大步走了过来,直直地对蓝新梅道:“她,她给你都说了什么?!”
“就是说她很冷,要我把衣服给她。”
蓝新梅皱着眉头,望了望有些失魂落魄的大表舅舅。
“就这一句?”
鲁虎问。
“几句话,就是这个意思。”
蓝新梅退到姥姥的怀里。
“虎子,别吓着孩子了。”
姥姥拦住逼近的鲁虎,冷然道。
“姑,她。
。
。
。
。
。”
鲁虎站在那里,惊疑的看着蓝新梅,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不甘,和惊慌失措。
“她只是孩子,什么也不懂,你不要吓着她了。”
姥姥道。
“我知道了,姑”
鲁虎犹豫了一下,又道:“这事,给我爸说一声吧。”
姥姥点了点头,对朱紫云说:“赶紧让梅子吃晚饭睡觉,这孩子也辛苦了一天了。”
朱紫云接过蓝新梅手中的饭碗,说:“走,梅子,我们进屋儿去。”
蓝新梅跟在母亲的身后,乖乖的进屋坐下,抱着几乎大于自己脑袋的黑色粗瓷大碗,用筷头儿挑起几近黑色的面条,吸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朱紫云诧异的望了一眼蓝新梅,道:“别急,梅子,好的没有,这红薯面条妈妈还供得起你吃。”
趁着蓝新梅吃饭的当口,朱紫云把蓝新梅背回来的苞谷粒儿哗啦一声倒进了一个更大的粗布口袋里面,看着越来越多的粮食,朱紫云笑道:“你这孩子,到底是比你弟弟大两岁,你捡回来的这些粮食,怕有四十多斤了吧。”
蓝新梅三下两下吃完了饭,放下饭碗,摸了一把嘴唇,问道:“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朱紫云想了想道:“恐怕还得半个多月,这会儿那水恐怕也退的差不多了吧。”
蓝新梅道:“爸爸今天来了没?”
朱紫云道:“没有,不过村里有人捎信儿过来,说我们的房子看样子还没有倒。”
蓝新梅心不在焉的说道:“对面宏景伯伯家的新房子怎么样了?”
“这倒没有听人说起。
对了梅子,还真幸亏咱们没有盖新房,要不然,被这大水一淹,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哩。”
“能成什么样子,不过是倒塌一面墙罢了。”
想了想,蓝新梅终于还是问自己的妈妈:“妈,那小女孩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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