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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初试图理解,道:“师父是说,纪烨尧出生在相国寺,极有可能不是纪鸿羽的血脉,皇室血脉已然混淆,又提起相国寺住持十分俊美,答案已是不言而喻,若真是如此安嫔为何要这么做?还是说安嫔本就认识那住持。”
姜藏月眉目清冷:“安永丰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廷尉府,若安嫔不入宫,他又怎么会爬到如今的位置。”
“至于纪烨尧是不是纪鸿羽的儿子......”
“十六年前安嫔带着纪烨尧回宫的时候,宫里的太医只说是早产了一个月,胎儿才看上去瘦弱不堪,如此才能和敬事房上的记录对上,若非不止一个月,那就是买通了太医。”
“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从古至今并非罕见。”
满初点头:“那么纪烨尧只要活着,他就是安嫔明晃晃的把柄,师父可要将这件事捅出来?”
“不必,眼下还不到时候,无人会信。”
姜藏月眸子淡淡:“这件事让安嫔自己说出来最好。”
狗咬狗满嘴毛,或者推波助澜让纪烨尧自己发现,然后和安嫔反目成仇。
满初蹙眉想了想:“若是安嫔和相国寺住持是老相识,这孩子就没得说,估计安永丰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纪鸿羽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难不成是知道,所以才将三皇子边缘化,这些年都不要求什么。
“应是不知。”
姜藏月道:“他再窝囊也不会将绿帽子主动顶在自己头上,还每日温香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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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是皇寺,住持岁安兴许是为了安嫔才去做了相国寺的住持,因两人相好,是以每年都以礼佛之名带着纪烨尧住上两三日。
于是安嫔也就能借着这两三日时间在相国寺发生些什么,或是互诉衷肠。
只怕安嫔贪恋的是宫中的权势罢了,对纪鸿羽也非真心。
满初忍不住嗤笑一声:“难怪根据消息来看,这十六年无论刮风下雨,风雪霏霏安嫔都是要去相国寺的,感情是去相会老情人......”
满初话题一转:“既这般爱三皇子,如今却养得肥油大耳,着实难看。”
宫中说来也只有四个皇子,太子已经进入朝中处理政务,大皇子也身在户部任职,就连二皇子不着调也是派了汴京的一些事情,唯独三皇子一事无成。
三皇子在国子监欺男霸女,当街甩鞭,一辈子瞧上去也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他的处境看上去可比其他人危险多了。
姜藏月将书信放在烛火上点燃,语气淡薄:“因为三皇子只能为安永丰铺路。”
“安永丰会将天下间所有的好东西都竭力给纪烨尧,让他骄纵跋扈,让他肆无忌惮,让他风流纨绔。
唯独这样,到某些时候他才会成为一个最好的傀儡,指哪儿打哪儿。”
满初也听懂了其他意思,心头一跳:“师父说的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安永丰未免吃了熊心豹子胆。”
姜藏月停笔看向檐外雨:“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是大鱼吃小鱼。”
王庭高座从来让人遐想贪婪甚至企图一步登天,安氏一族便是如此,但可惜姜氏当年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满初叹息:“安永丰的势力太广了。”
她看向姜藏月:“以四门的消息去看,除却汴京朝堂,就连其余各州各县都有他的人,师父,宫婢身份不过平民。”
“如何。”
满初顿了顿。
姜藏月将焚烧的飞灰清理干净:“权不必可畏,小民不可轻,王庭亦可撼。”
“我自会一步步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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