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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羲道实在过意不去。
余药师皱眉,带着一丝对客套的不耐烦:“不需介怀。
他日若到长安,两位也能如此款待在下就行。”
端木圭闻言微微一笑。
陈羲觉得余药师既出此言,已当他二人是友,也就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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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回眼下,三人喝罢白粥,歇息一会后,余药师又端出一碗药。
端木圭此次并不急着喝药,只道:“已是第六日了呢。”
“是。
喝了明日最后一服药,端木和陈中尉就可离开柴桑。”
“小余急着想我们走?”
端木圭似笑非笑地,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余药师已是见惯,有意淡然道:“二位本来就是客居柴桑,早日离开,晚些离开,并无不同。”
“小余还真是冷淡。”
端木圭也有意喟叹道:“亏我还曾想过,若有妹妹,就为小余穿针引线,撮合一回,当个现成的媒人。”
“多谢抬爱,”
余药师不动声色,说得淡然,陈羲却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一抹黯然神伤。
余药师继而又道:“在下已成过亲,只怕无福消受。”
端木圭察言观色,见此也不延入继续,只举起碗来,呷了一口药。
余药师眼角余光瞥见端木圭举动,就察出端倪,淡淡道:“端木,若你再暗中往药碗里加蜂蜜,等会就再嚼多些莲子芯。”
端木圭微微一笑,并没有被抓到现行的局促,状甚无辜:“居然被小余发现了呢。”
“你下手又比之前快了几分——每次有意跟我闲扯,引开我注意力,再飞快地碗里加蜜,日日如此,总玩不腻么?巫,女,姑,娘。”
余药师直言道。
“小余又何必介怀?药很苦,加点蜂蜜调和一下才容易喝。”
端木圭微笑道。
“不行,”
余药师挑眉道:“蜂蜜会将药效减弱,已重复说了好几次。
所以等会你不但要生嚼莲子芯,还需多喝一份药。”
端木圭知他所说在理,但她促狭捉弄之心不易消去,遂有意喟叹道:“既然小余用心良苦,一遍又一遍像上了年纪的老爹似的劝我喝药,我舍命去喝就是,不会拂了余、老、爹之意。”
余药师额角的青筋不经意地一跳,平日端木圭揶揄戏称他为“小余”
,他也不放在心上,但“余老爹”
一词。
。
。
。
。
。
他瞥了她一眼,她只是促狭一笑,眼睛越发晶亮。
余药师见状,又觉得她当真是小孩心性,自己又何必计较?顿时也没了火气,于是他似笑非笑,道:“等会,我再盛半碗药来。”
余药师转身去厨房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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