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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吾知,若吾当真如此,驸马都尉在天之灵亦难瞑目啊…”
元恪方才因了礼数,忍泪含悲,此时闻元钰之言,只觉至亲无间,瞬间双目晶莹。
元钰见所言奏效,便又接着道:“太子尚且年轻,日后自会再遇钟情之人,不似吾…”
言语之间,元钰亦哽咽起来。
元恪摇了摇头,道:“这两日,吾僾然必有见其影,待吾静心而听,忾然必有闻其叹息之声。
姑母,吾思之难忘啊!”
元钰闻元恪之言,心下一紧。
民间常道,枉死之人必将因何而亡诉于其至亲之人,令其亲眷为自己报仇雪恨。
冯娷死因元钰心内自知。
元钰欲置冯娷以死地,自是日日夜夜着人伺机以待。
那夜监视之人见一众宫婢、内侍簇拥着冯娷、元瑛与元淑出了永合殿,便急忙忙禀于元钰知晓。
元钰得知帝后皆未同行,心下大喜,便着人一路尾随入了华林园,隐匿于草丛之中,方有那夜弑杀冯娷之事。
元恪因心中悲戚,亦未察觉元钰神情有异。
待闻得元恪叹息之声,元钰方回了心神。
念及此,元钰试探道:“太子僾见忾闻,可是冯小娘子有何事托于太子?”
见元恪摇了摇头,元钰心下方长舒一口气。
拉了元恪的手,元钰道:“冯小娘子许是惦念太子,亦或是心有不甘,不舍离太子而去…”
不及元钰言罢,元恪便狐疑道:“姑母,你方才所言何意?缘何阿娷心有不甘?”
元钰作为难之状,支吾道:“这…太子不知亦罢…”
见元钰如此,元恪愈发觉奇。
拱手作揖,元恪道:“姑母恕罪,事涉阿娷,吾定要知其究竟…”
元钰见时机已到,便开口道:“罢了,太子待冯小娘子一往情深,吾为之感动…”
压低了声音,元钰接着又道:“那日冯小娘子溺水而亡,吾因心下生惑,便去询了大祭司…”
见元钰欲言又止,元恪急切道:“大祭司道了何言,阿娷究竟因何而亡?”
元钰长叹一口气,道:“太子,吾并非不愿道于太子知晓,只,只事关家国,吾唯恐…”
不待元钰言罢,元恪已起身离席,伏跪于地,道:“姑母,吾只欲知其因,不论因了何故,又或事涉何人,吾概不道于外人知,望姑母成全!”
元钰闻言,心下暗喜。
亲手扶起元恪,元钰道:“太子可还记得,大祭司当年曾言,心宿恶星当空,家国必遭厄运…”
元恪闻言一怔,犹疑道:“姑母言下之意,此事涉及六妹?”
元钰微微颔首,继接着又道:“温惠公主尚在皇后腹中,高贵嫔便溘然离世;降生之日,冯太师又薨世离去;如今皇后再度怀胎,冯小娘子却因公主邀其夜捕流萤而落水身亡…桩桩件件,吾细思极恐…”
元恪只觉惊心骇神,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元钰暗自得意,继而又道:“吾百思不得其解,皇后母女与旁的人亦无大碍,缘何偏偏与太子及冯氏一门相冲相克,且每每于其孕育龙胎之时?”
元恪此时方缓了心神,闻元钰之言,满腹狐疑道:“这些年来,阿母待吾兄妹三人亲厚有加,关怀备至,岂会是害死阿娘的元凶?且阿母亦是冯氏族人,又岂能克死太师与阿娷?”
元钰料定元恪定有此一问,于是将禾乃以桃代李,假借冯女之身入宫一事缓缓道于元恪知晓。
元恪始料未及,一时怔住,沉默不语。
元钰亦不理会元恪作何反应,只接着道:“太子,吾今日将所悉之事尽数道于你知,只为令我大魏江山永固,不因恶星而再遭厄运…皇后并非善类,太子若欲你兄妹三人平安无恙,当倚重高贵嫔母族亲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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