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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着你睡。
&rdo;拉斐尔笑眯眯的回答,一副要把监督的事情坚持到底的硬气。
彻底没活路的公爵阁下,只能怀着比上学还要沉重的心情在洗漱之后上了床,乖乖陷在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有些过于宽大的床上,时不时透过帷幔,悄悄看一眼被微暗的火光照亮的拉斐尔的侧颜,他的鼻梁是那么挺,薄唇如锋,眼神似刀,哪怕只是低头看书的样子,都透着一股油画的古典儒雅。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是他叔叔呢?!
奥古斯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如果拉斐尔不是他的叔叔,他准备做什么。
但他知道他突然就是有点看不惯这个曾经让他们彼此显得十分亲密的亲戚关系了。
在拉斐尔又一次看过来的时候,奥古斯特吓的赶紧闭上了眼,散开的金发柔软的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完全看不到晨起时那一攒呆毛倔强的身影。
渐渐的,奥古斯特的呼吸就从装睡的紊乱变成了真正入睡的平缓,小胸脯带着天鹅绒的被子起起伏伏。
那总让拉斐尔想起幼年时在赖辛堡的湖泊上看到的纯白色天鹅,羽毛蓬松又柔软,在镜子一样的湖面上闲适优雅的划过,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引人向往。
当拉斐尔回过神来时,时间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很久,他就这样看着奥古斯特的睡颜,什么都没做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反而有种已经溢满了心田的满足感。
拉斐尔悄然起身,站在床前,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没能吻下去。
因为……那种想要更多又不能的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只一次,绝不会想再尝试。
拉斐尔最后看了一眼奥古斯特,带着烛火轻声离开了房间,带走了最后一点光亮。
第二天早上起来,奥古斯特一边吃早点,一边暗暗发誓,绝对不能再因为读错音而接受那样让人心猿意马的教学方式了。
拉斐尔其实也打定了主意,在奥古斯特成年之前,再不那么冲动的突发奇想,他昨夜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两人默契的一起忘记了昨晚的事,出发前往了布里斯托尔打教堂参观。
奥古斯特在路上顺便从拉斐尔那里了解到,教区之间的竞争除了有钱的教民以外,更重要的其实看谁的教堂更大更壮观,他们把这种个人享受冠以对上帝的敬意之名,让奥古斯特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口来评价。
最可怕的是,有些主教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个人享受,但也有虔诚的主教是发自真心的觉得这就是对上帝的尊敬。
明明是提倡节俭的教会,如今却陷入了一个怪圈。
就像是奥古斯特以前看过的奥斯卡电影,那是讲述一群记者调查有关于神父性侵唱诗班幼童、并最终成功曝光的电影,改编自真实事件。
里面有一个最让奥古斯特觉得背脊发凉的情节是,有个神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他小时候也被这么对待过,他大大方方的承认,并说大家不都是这样吗?
法不责众是对法律最大的践踏,它会纵容一种恶,变成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奥古斯特很不喜欢这样,他问拉斐尔:&ldo;宗教存在的意义难道不应该是引人向善的吗?&rdo;
奥古斯特不觉得宗教希望大家来信仰它有什么错,这就像是一个人总想要变得受欢迎一样,是人之常情。
但是用强迫的手段想让宗教全球化,以及用宣传异教徒都该下地狱这种恐吓方式来逼着别人信仰它,这样的存在,奥古斯特觉得那更应该被称之为邪教。
咳,扯得有点远,说回单纯的教堂建设,用教民勒紧裤腰带捐赠的钱来攀比教堂的规模,这也让奥古斯特很难习惯。
&ldo;你是领主。
&rdo;拉斐尔提示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懂了:&ldo;我不一定能改变全社会的这种风气,但我可以强制改变我领地内的事物!
&rdo;
&ldo;是的。
&rdo;拉斐尔点点头。
虽然说理查二世的宗教改革,更多的是出自为己身利益服务的目的,但不得不说,新教之所以能如星星之火迅速绵延,有它存在的必然意义和历史价值。
当旧教本来好好的教义被人为的钻了空子,扭曲了本意后,不想整个宗教跟着这颗腐朽的参天大树一起倒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挖掉贪婪的腐肉,让宗教变回它本来该有的美好样子。
这才是对上帝真正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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