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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逃不过去的,基思。
好在面包本身倒还不算太可怕。”
威利本打算吃过午饭后睡上一觉的。
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睡觉,但却没睡成。
他与哈丁刚喝完咖啡就被那个“人面青菜”
——卡莫迪少尉给揪走了。
“德弗里斯舰长叫我带你们两个游览一下这艘军舰,走吧。”
卡莫迪拉着他们上上下下不知爬了多少梯子,走过几条摇摇晃晃的桥板,从一个个狭窄的舱口钻出钻进,整整折腾了3个小时。
他们从热得令人汗流浃背的机房走到粘湿冰凉、寒气逼人的底舱,时而涉水,时而由于脚下滑腻而跌倒,时而又被突出来的金属物体划伤,最后累得威利只觉眼前一片蒙蒙红雾,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了。
他脑子里只留下一片混乱的记忆:无数个塞满了垃圾、机器或床铺的黑洞;每个洞里都有一种新的气味叠加于到处弥漫着的霉味、柴油味、油漆味,以及热烘烘的金属味上。
卡莫迪一丝不苟的彻底性,在他谈到他是安纳波利斯海军学院1943级的学员、舰上除舰长与副舰长外惟一的正规海军军官时,得到了解释。
他窄肩,瘪腮,有两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小眼睛,还留着一撇小胡子。
他说话简略得近乎吝啬,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譬如,他会说:“这是1号锅炉房,有问题吗?”
哈丁似乎与威利一样疲劳不堪。
两人都不想延长这次游览,所以谁都不提一个问题。
他们磕磕绊绊地跟着卡莫迪,互相交换着不堪其累的眼色。
最后,在威利确实快要晕倒,甚至盼望着能真的晕倒时,卡莫迪说:“好了,我看就这些了。”
他领着他们走到主甲板中部一处下凹的地方说:“现在只剩一件事了,你们爬上这个桅杆。”
那是一根顶端架着雷达天线的木杆,看上去大约有500英尺高。
“这究竟是为什么呀?”
威利不满地喊道“不就是个桅杆吗,我看见了就可以了。”
“按要求你们是要考察舰上全部设置的,”
卡莫迪说“从底舱直到桅杆上的乌鸦窝。
那儿就是那个乌鸦窝。”
他指着桅杆顶上一个小小的方形铁格子。
“我们明天再爬不行吗?我是个已经筋疲力尽的老年人了。”
哈丁满怀希望地笑着说。
他的脸年轻、善良,头顶的头发已脱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中间窄窄的一溜黄毛。
他身材单薄,两眼呈缺乏生气的蓝色。
卡莫迪说:“我得在晚饭前报告,说你们已完全服从了命令。
如果你们不爬这个桅杆,我就不能报告说你们完全服从了命令。”
“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哈丁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边说边将一只脚踏上桅杆最下面的那个脚踏“但愿我还能再见到他们。”
他开始慢慢地、痛苦地往上爬。
威利紧跟在他的后面,用力抓牢上面的每一个脚踏,眼睛紧盯着哈丁的臀部,故意不看那令人头晕目眩的景色。
他那被汗水浸透了的衬衫让风吹得啪啪作响。
过了两三分钟,他们爬到了那个乌鸦窝。
在哈丁攀上乌鸦窝的平台时,威利听见一声头撞在金属上的难听的闷响。
“喔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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