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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甫用白色宽大的法衣和襟带,接收人群呈上的念珠,再浸泡在那圣洁的液体内。
我和叔父随祭祀的队伍,去拜圣母像。
并趁此机会,到神甫跟前,请他接下我们的念珠,说了好一阵,他才肯接。
他退还我们的念珠,并没用乳汁浸泡。
而用的是粘粘糊糊的油,擦了好一阵,才能装进我们的口袋。
一七九七年,法国军队占领了罗马,建立了共和制。
并且立即组织了一支国民卫队。
叔父的思想言谈,与战胜者大相径庭,但也不得不掩盖自己的敌对情绪,去申请上尉军衔,这让他心烦地去协助办理联盟节的筹备工作,而叫我去参加共和国的盛大节日前夕在梵蒂冈广场举行的宗教仪式。
我与其他孩子一样,穿着老式衣服,头戴花圈、脖子上套桂枝花环。
对这种爱国的别出心裁的活动,我感到比列队去朝拜圣母有趣,我的同伴也和我一样高兴。
更令我们愉快的还是在仪式结束时,圣-彼尔广场上举行的盛大晚宴,可叔父对我的非难,破坏了我的愉快心情。
我一回家,他就给我清洗脑子,要我认识异教徒标新立异、亵渎圣灵是十分可恶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让淫秽和糜烂的东西充斥基督世界的首都。
他还说,如此节日,是魔鬼胜利的日子。
我们参加了这种肮脏活动,已别无选择,只有多求上帝宽恕了。
受这种奇耻大辱,还不如去死了好。
他表示决心,以后他将不屈服任何强暴,拒绝参加这些罪恶活动。
他坚守了自己的诺言。
不久,战局改变,法国人被迫撒离罗马。
叔父心情舒畅了,看到罗马教皇政府重新建立,他由衷地感到欣慰。
这次革命后,他踌躇满志,将我委托给一位先生,给我进行拉丁文的启豪教育。
因为我至少得掌握这种语言的基础知识,否则就不能进公立中学,即罗马中学。
我学习进步甚微,这是因为令人厌倦的八门课拉的时间太长,且先生习惯以说教和经文填塞我们这些不幸学生的头脑。
功课限制很死,学生不敢越雷池一步,神甫满嘴是圣经上的话,学生独立思考是罪过。
两年学习后,我获准做第一次圣事。
经过三个月苦修,圣事做完了。
在严格的考试后我回到家。
叔叔和婶婶对我的学习成绩漠不关心,他们一心想的是拯救我的心灵。
他们拥抱我热泪盈眶,祝贺我如此光荣地入了教门。
可我却脱离了科学的轨道啊!
再回到中学里,老师教我的一点知识,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中学,有个叫圣-路易善会的宗教组织。
所有在校听课的年轻人,到节日上午,都得去听说教,做忏悔和领圣体,然后去吃晚餐,两个小时后才回。
而年纪小的学生,则由几个神甫带领到城外一个花园里玩球。
每场球得付出把双手按在膝上背诵十遍天主经的代价。
玩完球,回到城里,要刻不容缓地去听说教。
然后,我们每个人都应接受苦鞭,这由两个神甫执行。
他们熄了灯,创造一种更虔诚的气氛。
我们脱光衣服,自由地接受慈善的教士们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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