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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乌紫苏打破了沉默,一缕一缕地捻着花枪上的红缨,“这还是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拿起枪。”
“阿烛,或许这一行太难,我没有坚持下来,我不敢说比从前过得好,所以我从不劝你放弃。”
“但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在这条路上吃太多的苦,今时不同往日,你一个人要在槐京闯出名堂来,太难。”
“今日输了就输了,不是今日的海唐,往后也会有其他更多的人,他们借着自己的关系,再也不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机会。”
兰烛静静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怎么回复乌紫苏的话,今天的事情,是该她说一声谢谢的,但是当她以那样飒爽的姿势入局之后,能告诉她的只是这样的乌紫苏也未曾能在这条路上闯出什么名堂,更何况是她呢。
最后,乌紫苏把手里的枪还给兰烛,“阿烛,保重。”
说罢,她也钻入人海里,钻入外头锣鼓喧天的祝贺中。
海家起身鼓掌,看客们似乎很满意这个结局。
“许久不见这么精彩的演出了,果然是海家出来的小辈。”
阁楼上对几个老票友指着台上拨得头筹说人说,“果然是二爷剧团里培养出来的人,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
二爷,您可不能小气,吴团早就夸下海口了,说要是他剧团的人拿了第一,就请我们去二爷的戏楼胡同看一场演出,哥几个几次都没去过您戏楼胡同的戏台,这次,您团里的人拿了第一,可万万不能推辞了啊————”
“是啊是啊、”
恭贺声此起彼伏,江昱成眼睑微动,眼神往人群中一扫而过,没见到人,又在后台停留了一会,依旧是毫无动静。
“找什么呢二爷,这帮老家伙蹭你人蹭你戏台呢,你怎么说?”
赵景铉提醒着江昱成,“为了那姑娘,庆祝一番?”
江昱成未找到人,伸手拿起外套,兴致不高地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好啊,那便开了戏楼胡同庆祝一番。”
新人赛的结果本来关注度不高,但在海家铺天盖地的宣传中,槐京城大街小巷都在宣扬着水斗这场戏的,更何况听说戏楼胡同的江二爷更是为了她,单独开了浮京阁里的戏台。
那戏台是晚清留下来的,飞檐立柱,彩绘纷繁,比起那宫里的漱芳斋也算不上输,槐京城里的票友间口耳相传,谁不想等到浮京城戏台的门敞开的时候,开一开眼界。
演出那天,浮京阁的戏台里,挤满了许多人,他们陌生的脸庞出现在戏楼胡同尽头的灯火里,好奇和惊讶在他们眼球中流转,最后汇成心里的虚荣。
兰烛打开自己阁楼的窗,望着那里的人头攒动,听着海唐从游湖开始,一个人唱完一整个哀怨情仇的故事。
她也曾去过西湖,在没有任何一个游客的一个清晨,那时候的晨雾还不曾散去,断桥真的在那片大雾中断成两截,雷峰塔下扫地的僧人还未起。
冬日刚走,春天的花还未开,至于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有情人,有没有终成圈属的爱情————她不知道。
母亲带着她,一字一句地跟她讲述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白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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