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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煽动翅膀带起的气流撞击在铃铛上,发出叮铃一声脆响。
不远处传来吱嘎一声,纪筠回过头,发现教堂的门已经被从内拉开了。
柔和的光从教堂中倾泻而出,身着黑裙的人站在门口,正温柔地看着她。
“那块墓碑是我的。”
对方说。
那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纪筠眨了眨眼,迈步向教堂门口走去。
——你见到了谁,那是谁的坟墓?
那个声音又问。
纪筠控制不住自己向前的脚步,她一步步地走到教堂门边,站在台阶下,无助地仰起头看向对方。
黑裙姑娘微微低下头,纤细的手指抚上她的侧脸——冰凉的、疼惜的。
借着月光,纪筠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我的。”
纪筠说。
严岑抬头看向沙发上沉眠在梦境中的年轻女孩。
对方紧皱的眉头忽然松开,脸上挂着释然的轻松。
水滴迟缓又坚定地落下来,顺着叶片的纹路悄无声息地没入水中,漾起一小片涟漪。
门边鱼缸中的红鲤休息够了,从水草中摆着尾巴游了出来,正浮在水面下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水中的浮藻。
严岑的治疗速记上排布着凌乱且没有逻辑的各类词汇,他的签字笔在纸面上敲了敲,在“自我认知”
上画了个重点符号。
“……你看到的是自己吗?”
严岑又问了一遍。
“是的。”
纪筠回答得很快,不带一丝迟疑。
“……是她告诉你,墓碑是‘你们’的吗。”
严岑巧妙地替换了人物代称,试图从纪筠的潜意识中找到些映射痕迹。
“不。”
纪筠很快否认了:“是我的。”
严岑又在“自我”
两个字底下划了两道横线。
人的催眠幻境是潜意识的映射,正如先前严岑和许暮洲身处的游乐场一样,这种幻境依托于人本身的执念而存在,是最直观也最隐秘的信息所在。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严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离诊疗结束还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签字笔在他手中转了个圈,严岑决定主动出击。
“……不是你的妹妹吗?”
严岑低语着:“她等了‘姐姐’很久了。”
在游乐场时,严岑曾经抱过一下坐旋转木马的那孩子,对方穿了一件带着小碎花蝴蝶结的小裙子,脚下的小皮鞋是是白色的拉带鞋,从骨相上来看,也确实是个小姑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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