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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曦跳脚,捏回去。
从颜木记事起,她跟颜童就一直在搬家,每次都是没有理由的搬,以至于她的朋友一个都没有。
自她有记忆起,颜童整天不是在抽烟就是在家喝酒,除了工作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对颜木也同样做了要求,除了在学校有私人空间外,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时间,更别说交朋友。
同学课后聊的热剧,炫耀新买的手机,计划周末出去游玩,这都是她不敢有的奢望,因为颜童绝对不会同意。
左曦的出现是一把锋利带着光芒的刀,给她压抑的生活划破了一道鲜活的口子,让颜童对她的桎梏松了几分,她以为可以过上其他人过着的日子,但是她的放纵很快被敏感多疑的颜童嗅到了危机。
那晚,颜童在屋子里歇斯底里地咆哮,她骂了很多脏话,不堪入耳,砸了屋子里仅有的东西,却唯独没有动颜木分毫,发泄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颜木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颜童的身影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
颜童慢慢回神,环顾四周,一片狼藉。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食指插入发间,一脸懊恼,鲜红的眼睛看向角落里的颜木,满眼的复杂情绪。
她握紧衣摆,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蹲下。
良久颜童泣不成声说:“不要怪妈妈……”
她理解不了颜童的痛苦情绪,也不知道她这么激烈的反应从何而来,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陪着她。
那晚等颜木睡下,颜童坐在窗前抽了很多支烟,纤长的手指握着很大瓶酒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颜木悄悄从房间的门缝一直看着她。
记得刚来这里她们饭后去小区散步,楼下婆婆们看到她们都会围过来跟颜童搭话,直夸颜童长得漂亮,就是拖个孩子,不然可以挑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嫁了享清福。
颜童笑而不语,但是牵着颜木的手紧了几分。
后来,每当她们到楼下,那些婆婆逢着机会就围上来给颜童说媒,但是都被她婉拒了,说孩子还小不着急结婚。
那些人见没讨着好又转向颜木:“孩子有个爸爸也好,多个人帮衬。”
有人附和:“女人头婚没嫁好,又有个拖油瓶,后面想找个……”
没等人说完,颜童拉着颜木直接冲开人群:“我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
后来那段时间,楼下的婆婆们也不找她说话了,都围在一起在背后七嘴八舌,猜测她不结婚的原因可能是有钱人家的小三,躲着怕被正房找事,也在传颜童命里克夫,死了男人。
各种谣言传遍小区,颜童也不解释,每天照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地送孩子上学,然后去上班,到点接孩子下班回家,没有再去小区散步。
时间久了,谣言慢慢也就散了,但偶尔还会成为楼下那些闲人的茶后饭谈。
那段时间,颜木知道颜童晚上趁她睡着后偷偷抽烟直到天亮,然后若无其事地送她去上学。
她不知道她爸爸是谁,颜童从未提过这个人,她也不问。
颜童虽然对她管的有点严,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只是她的好让人窒息。
之后,颜木的生活又回到两点一线的模式,上学颜童送,放学颜童已经早早地等在校门口了。
她虽已习惯这样的模式,但还是有点陌生的情绪在心里悄悄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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