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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贺……”
“嗯。”
如果是从前,可现在又不是从前。
贺衡恩知道他在乞求而不是带着愉悦的请求。
程筝知道他是同意分手而不是应下他的这句称呼。
—
贺衡恩专注凝望他的眼睛,聚精会神的打量、端详,包括他眼角那颗和他的心一样藏起来的泪珠。
全部端详,全部收入眼底。
他抬起手,手指曲起,手掌成弧度,靠近程筝的眼,伸出指尖。
他的手离程筝还有半米远,程筝却条件反射地向后躲了一下。
贺衡恩神经跳动似的攥了次拳,缓缓将手放下。
“不是…我我……”
程筝的双眼被无措和恐慌填满,他还要说些什么,被贺衡恩的动作打断堵在了口中。
贺衡恩一把拽过程筝,扣住他的脖颈拉下他的身体,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就着鲜血和他疯狂的亲吻。
血液在唇间狂流,污染两人洁白的牙齿,程筝痛到面目狰狞,身体剧烈的抖动,他的眉深深地拧起,却因为贺衡恩的禁锢无法逃脱。
程筝的泪又一次落下来。
他必须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坦诚到无处可逃的,一切理性的情况——
他对贺衡恩起了些许反应,不够强烈,但足够深刻。
从前他和贺衡恩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亲密的接吻,都未曾常常陷入这般境地,现在被贺衡恩咬到满口的铜锈味,他竟可悲可耻的硬了起来。
痛与爱疯长,程筝的意志几近恍惚,他能承受无穷无尽的痛,但再也不能承受贺衡恩这样无穷无尽的爱。
可他越痛就越想爱。
在一拍两散来临的这一天,他想不到自己怎么能够那么恶心,他想就在此刻,把即将分手的贺衡恩按在地上,四年从没有过的闯进他的身体,四年从没有过的,标记他成为自己的,成为程筝这一辈子的恋人。
哪怕他们不会再见。
这让他对自己恶心透顶,快收起这幅卑贱丑陋的嘴脸吧,程筝对自己说。
同样的,他也再不能接受自己同其他男人一般,下流,恶俗到底,扭曲的心理腐烂,卑劣的人性在肆意流淌,他认清了自己,认清他就是一个骨子里都没有高尚二字可言的男人,他配不上贺衡恩,配不上向来坦荡的贺衡恩,配不上前途一片光明的贺衡恩。
这个世界像张病例单。
—
贺衡恩把他放开。
程筝惊惶地低头擦拭血迹,鲜血涂满了他的整只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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