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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老太太与大夫人关爱,琉璃在府上确是比在外过得滋润十倍不止。
琉璃为了感恩,所以坚持勤俭作风,用亡母的旧衣改制了这件大氅,但愿此举无损于何府的颜面。”
聂氏一听说是改的旧衣,伸手便撩起琉璃的衣襟来翻看,片刻后悻悻放下手来,哼道:“你那个娘倒是不穷!”
甩手进了屋内。
琉璃跟在后头慢腾腾进了屋,站到左首帘栊下。
李嬷嬷站在另一侧,神色十分焦虑,见了余氏想上来打招呼,但钱大娘子寸步不离的守着,又实在插不进去。
托余氏的福,屋里暖和得紧,脚下融化的雪渍很快烘干,久未居人的屋里也依稀有了些人气。
余氏喝了参茶暖了身子,扶一扶头上的卧兔儿,手搭手靠着椅背,看向了下方。
翠莹的尸体拿白布盖着,她娘刘玉春儿跪在外头,声音呜呜地往内传。
余氏嘴角抽了抽,钱大娘子见着,便着人将刘玉春且给带了下去。
钱娘子道:“夫人瞧着,这个事要如何处置方好?”
余氏头也未抬,指甲戳着手炉上镂花隙儿,“这寒冬腊月地死人本是常事,听说她又患了伤风,这寒气憋起起来没个泄处,就更正常了。
把她屋里人都招来问个清楚,再去找个识字的人来,没什么不对的便都画个押,交到奉天府尹去罢。”
钱娘子忙道:“如今那屋里的人有九姑娘在,还有个嬷嬷,另两个丫鬟现下已有人去传唤了。”
余氏瞄了眼琉璃,道:“那就先从九姑娘开始罢。”
琉璃被请到堂前。
钱娘子问:“请姑娘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琉璃余光扫了一下门外,还不见齐氏来,就有些纳闷了,她要是不来,余氏不就就此定案了么?齐氏愿吃这个哑巴亏?
回头看着余氏,便道:“翠莹这几日确是患了伤风,而且刚才我看了一下她尸体,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而且也没有伤痕血迹,但是昨夜屋里门窗紧闭,却烧了一大盆炭火,想来是睡着后不知不觉闷死的。”
聂氏在旁神情一松,钱娘子却道:“她与另两名丫鬟共居一室,为何只闷死她一人?”
琉璃想了想,“这个就要问甜儿她们了,我睡在隔壁,并不知细节。
不过翠莹这个人一向蛮横,跟院里人都合不来,她们有时不愿意跟她呆一块也是可能的。”
说到这里一旁李嬷嬷立时紧张起来,琉璃反倒脸色平静看向上方。
钱娘子有些意外,回头看向余氏,一时不知如何继续。
她是府里大总管的婆娘,院里这些丫鬟婆子的来历她比谁都清楚,与翠莹同屋的有甜儿蕊儿,甜儿是三少爷奶妈的闺女她会不知道吗?甜儿是碰不得的。
可蕊儿是自己领着人牙子带进来的,这才几天的工夫就沾上了人命,这事要落蕊儿头上,她自己也得担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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