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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恭谨地道:“今儿是夫人的正寿,琉璃特来给夫人请安。”
说了等了会儿,苏姨娘掀帘出来,淡淡地道:“是九姑娘。
今儿院里有事,夫人不得空受礼,姑娘且回去罢,改日再唤姑娘说话。”
琉璃应了声是,抬步往院门口走了。
正碰上蕊儿要进来,琉璃拖着她上了去园子的长廊,到了无人处才道:“怎么样?”
蕊儿脸色雪白,睁圆了眼睛,半日才挤出句话来:“太可怕了!
明明是在梨花院散的酒席,不知怎么跑到了西边小葫芦院去,跟人厮混到天亮,结果被人捉到了……”
琉璃道:“谁跑到西边?”
“红袖!”
蕊儿咽了口口水,定了定心神说:“早上是倒夜香的仆人发现了她,她们说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身上一丝不挂,就一床破褥子裏着,身子底下,湿乎乎地……她,她们还说,她早就不是闺女了……”
蕊儿一张脸腾的红透了。
琉璃也像个木头人般呆了半晌。
红袖与人私下秽乱的事顿时在府里各个角落传播开来,不管钱长胜如何下禁令让人闭嘴,都改变不了府里下人男女之间成风的事实。
消息走漏到街头巷尾,便有人将此事参了何老太爷一本子,何老太爷怒气攻心,一个不支便病倒在床休了朝。
老太太自然拿余氏问责,余氏早恨红袖不争气,不管她如何喊冤,也在当日就将她遣了回去,这番又受了老太太排遣,便索性将她老子娘唤来,要到南边儿找户人家卖了,自此不准入京来。
余氏要将红袖卖掉的消息传来的那天晌午,琉璃在小跨院搔着怀里猫脖子冷哼:“倒不知要便宜哪个糟老头子!”
蕊儿不解:“姑娘这话怎么说?”
琉璃扯了扯嘴角,不作声,配合着李嬷嬷立规矩去了。
梨花院聚会吃酒那夜,散场时胡进藏在穿堂门后,而琉璃则躲在胡进身后的墙脚跟。
红袖带着一身酒气出来,与碧云等人在三房外分了道,胡进尾随她到了葫芦院外,拿一块浸过烈酒的布捂住她口鼻,拖到了院内。
红袖醉得晕晕乎乎,琉璃听得胡进打了她两巴掌,才丢了块石头进去。
胡进做贼心虚,当即衣衫不整跑了,琉璃进到屋里,见红袖上衣已被扒了,被酒薰得两颊通红,两只手捂着胸,动作不堪入目,怕她冻病惹出事来,便就近去隔院拖了一床值夜婆子的破棉被将她包住。
原本打算就这么给她个教训罢了,反正胡进也没得手,然而活该闹出后面这些事,琉璃才走到门口,就听她喊要小解,还没等琉璃到得床边,就见一股液体已顺着被角流下来,琉璃目瞪口呆,上前掀开她被子,只见整个下裳都湿了,这要是湿乎乎沤一夜如何得了?于是索性将她衣服全扒了,裏了被子,于是便有了第二日那些事。
红袖从前是不是处子她不知道,但那天夜里胡进没有得逞这是肯定的,他也不可能有倒回来再作案的胆子,所以红袖的确冤枉。
余氏还打着把毓华送进宫的主意,出了这种丑事,又怎么可能再留她在身边?即便不让她死,也定然将她送得远远的,一个黄花大闺女被当做破鞋卖了,将来捡到的人岂非是白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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