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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没有?”
他压了压嘴角,“监控里头你喊的是谁?”
我没回答,只问:“监控拍到别人了吗?”
“……”
他转而切入主题,“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事?”
我朝自己站的后侧方瞥了一眼——李迟舒的班主任也坐在办公室,是年级新招进来的数学老师,矮矮瘦瘦,平时就不怎么说话,但因为二十五班是她第一届学生,所以这位老师在年级出了名的负责认真,班上学生谁有点事永远第一个护在前头。
时隔多年李迟舒偶尔和我谈到他的班主任也总是一副怀念的神情:“那位老师真的很好,很多次班里有事她都会额外照顾我一些。”
我问班主任:“您知道我贴的报纸上说的是谁家的事儿吗?”
他也扫了一眼我身后,声音略微小了些:“知道。”
不可能不知道的。
就算那份作文没有点名道姓,那张报纸的黑白照片跟现在的李迟舒判若两人,他们也一定会知道——我昨天站在监控下清清楚楚地喊过一声“李迟舒”
,就凭这一点,加上李迟舒在教师组里广为人知的家庭情况,他们也应该很快推测出这场风暴全程未曾露面的主人公到底是谁。
李迟舒的班主任似乎在低头准备教案,可握在手中的笔迟迟没有落到纸面。
“那您还不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对面前的人说,“我只是在想办法澄清一个事实。”
他显然被我的话点怒了,手指头“噔噔”
敲了两下桌子:“他家的事,轮得到你给他做主!
你给他出头?!
你跟他什么关系?!
是他爹还是他妈?你自己的事弄好了吗!”
“他爹妈都死啦!”
我单手撑在桌面,跟着他拔高音调,那样的声音足以穿透一掌宽的墙壁和紧闭的铁门传到走廊上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微微倾身跟坐在椅子上的他对视着:“我不做主谁做主啊?”
他嘴唇僵硬地动了动,两眼直直地瞪着我,发白的脸色既像是为找不出反驳我的话而愤怒,也像在别的班老师面前丢了面子而羞耻。
“至于我跟李迟舒的关系,您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说完这句,退了一步,垂下眼睛,回到那副在老师面前认错的学生姿态:“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太冲动,就算要给他出头,也不该这样,对整个班级和您都造成很大的影响。
学校那边您不用帮我说话,我自己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毕业的时候会把档案调到别的地方。
至于初中部那边,如果家长要找麻烦,还是劳烦您转达一声——让他们一家人直接打李迟舒的电话当面对质。”
我从桌面找了支笔,在班主任笔记本上写下我的号码:“这是李迟舒电话。
其他的事,我会跟家里商量,尽可能减轻您这边的负担。”
话说到这份上,明示他能在这件事里摘干净了。
他没再说什么,摆手让我出去。
经过二十五班班主任桌子边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背。
我侧眼,跟李迟舒的班主任有一瞬的眼神交汇,随即错开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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