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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舒也是今晚才知道,自己的酒量居然这么差。
作为舞者,尤其是常年需要保持顶尖水平的舞者,要付出的自律和努力,堪称残酷,绝不仅仅是一句“顶级天赋”
就能概括的。
对于酒精这种,会让人失去肌肉控制的东西,季月舒从来都不碰。
第一次沾,就是烈酒。
甫一入口,季月舒就被刺激到眼圈泛红,辛辣的酒液在娇嫩口腔中搅弄,发麻的舌尖也没放过,被带着一起细细品味。
在口腔中所有角落都再也尝不出一丝酒香后,带着她一起共饮的人似乎还意犹未尽,低下头将她唇角残留的酒痕细细舔舐干净。
不知不觉间,她整个人都被扣进他怀里。
天地旋转中,季月舒慢慢的睁开逐渐变的沉重的眼皮,迟疑又新奇的打量起四周。
五彩斑斓的灯光还在闪,节奏飞快的音乐震耳欲聋,dj带着舞池中人激情的欢呼,舞池中全情投入的男女扭出妖娆的轨迹。
还有这个,被酒渍浸染,让人醺醺然的怀抱。
四肢木木的,发飘,晕乎乎的脑袋让人分不清身在何处。
季月舒想要坐起来,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四肢,终于接受到指令的神经系统慢吞吞的传递着信息。
她抬了抬手,纤细修长的五指在半空张了张,恰好一束光照过来,打在如玉般白腻无暇的手掌上,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盛西庭也在低头看她。
他垂下眼,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懒洋洋的目光在她脸上游弋,细细的描摹过她红肿的唇、绯艳的脸、含水的眼。
这一刻,两个人好像都醉了,遗忘了过去和现在,显得平和很多多。
在半空中那只手无力垂落时,盛西庭条件反射的伸手,将她柔软指尖握在掌心,捏了捏,仍似觉得不够,下意识的就张开五指,和她十指相扣。
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的手指紧了紧,却仍没打算放开。
半晌,季月舒才察觉手上传来的力道。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上方有个人般,抬起波光粼粼的眼,好奇的打量他,等终于想起来他是谁后,她红肿的唇张了张,准确的叫出他名字
“盛西庭...”
这三个字像是某个特定的开关,一说出口,积压已久的沉重情绪就再压抑不住。
她哽咽着,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泛红眼角往下滚落,随着眼泪一起落下的,还有她委屈巴巴的指控
“...你欺负我。”
-
第二天,季月舒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西斯廷圣母浮雕,她眨了眨眼,慢慢的找回了昨晚的回忆。
抱着她穿过人群的沉稳手臂、抬头看到的锋利下颌角、轻柔擦拭脸颊的热毛巾,以及...在她抗拒的揪着领口流泪时,放下睡袍离去的冷漠背影。
看着扔在床边的干净睡袍,季月舒沉默了一会儿,就低着头缓缓下床,艰难的控制着双腿,慢吞吞绕过了那件做工精细的真丝睡袍。
不过身上这套衣服也确实不能要了,她想了想,还是去了衣帽间。
推开玻璃门,一整间带着吊牌的奢牌最新款映入眼帘,顿了顿后,季月舒缓缓步入其中。
随手拿起最不起眼的一条长裙,取下吊牌时,却在六位数的价格后,看到了陌生的尺码。
...这不是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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