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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段棠笑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吗?”
&esp;&esp;方宥丞想否认,可是他害怕否认后,段棠决绝而去。
&esp;&esp;真可笑,平日里避之不及,真要想到以后再也不见,他还是会本能地贪恋段棠给过的温暖,自私地希望她留下。
&esp;&esp;思索再三,他点了点头。
&esp;&esp;段棠就像每一个寻常的母亲般问道:“真好,是哪家女子?”
&esp;&esp;方宥丞微微愣怔看着她的脸。
发现好像从未和段棠这样好好说过话。
讽刺的是,竟然是段棠想向她唯一在意的人告别时,两人才像普通母子好好说了会话。
&esp;&esp;白纱飘飘摇摇,像纸钱在晃荡,青烟袅袅,散发着供佛香。
&esp;&esp;方宥丞垂眸不言,只紧紧抓着段棠的衣角。
&esp;&esp;段棠似乎真的很在意他有心上人这件事,追问:“她喜欢你吗?”
&esp;&esp;“我不知道。”
方宥丞本就只是为了留下段棠说的谎言,连虚构的心上人形象都没想好,又怎么能回答那么细致的问题呢?
&esp;&esp;他脑子已经被过多的信息砸得难以运转,满心满眼只想着怎么留住段棠。
&esp;&esp;却没有发现段棠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而语调始终那般轻柔得足以让人放下戒心,“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打算怎么办呢?”
&esp;&esp;“我……”
方宥丞迷茫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思维还停在‘段棠说她要走,我要怎么留下她’这个问题上。
&esp;&esp;在一个人思考别的事情的时候,趁机问他一个别的问题,猝不及防下,那人多半是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esp;&esp;方宥丞坦言道:“如果她不喜欢我,那就先娶进宫做太子妃再说。”
&esp;&esp;此话一出,他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
回忆起自己都胡说了些什么,方宥丞暗叫不好,这分明就是段棠最厌恶的事情。
&esp;&esp;他松了手。
&esp;&esp;可此时,轮到段棠牢牢抓住他了。
&esp;&esp;对着自己的生母,方宥丞有些惶恐地试图解释,“我刚刚胡说的,其实我……”
&esp;&esp;已经够了。
刹那推翻了自己原先主意的段棠打断了他的话,毫无温度地笑道:“丞儿,没想到你也是个祸害。
与其留下来害了别人,不如,今日你随母后一同走吧?”
&esp;&esp;方宥丞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发现地板在震动,屋顶也在摇晃。
&esp;&esp;地震了吗?他低头,辨认不清自己的方位,脚下踩着的地板变得软绵绵的,和虚空无甚两样,连迈腿都变得那般困难。
&esp;&esp;不、不对!
不是地震,是他中了药!
他心下猛然一跳,立刻意识到不对,浑身肌肉紧绷,望向四周。
&esp;&esp;空荡的寝殿只有母子二人。
白纱还在飘着,他看到了榻前燃着的香。
&esp;&esp;然而此时发现已经晚了。
方宥丞撑着最后的清醒,奋力推开段棠,往门口跑去。
&esp;&esp;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手脚发软,方宥丞眼睁睁看着手离门口不过咫尺,而地板离他越来越近,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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