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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半晌,他抬手回抱住红衣少年,肘弯圈过少年的腰身,掌心小心翼翼搭在腰带上。
那褐色的腰带还不如他一掌宽。
&esp;&esp;方宥丞垂眸,敛下复杂思绪,“一直陪着我的不是你吗?此话当由我来说才是。”
&esp;&esp;“也对。”
柏若风毫不谦虚。
他轻笑一声,撒了手,转而拉着方宥丞往山下跑去,风吹过山林,卷起两人衣角缠在一块。
&esp;&esp;林间留下肆意的笑声,“走走走!
难得你今日出宫,我们好久没去跑马,今日索性玩个痛快!”
&esp;&esp;跑马?方宥丞面上的笑容消失,浑身一僵,立在原地,怎么都拉不动了。
&esp;&esp;走在前边的柏若风回头,很是不解地看着驻足不前的人,问:“怎么了?”
&esp;&esp;面对这双清澈的眼睛,方宥丞嗓子干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许久,他才磕磕绊绊心虚不已道:“没、没什么,走吧。”
&esp;&esp;新春
&esp;&esp;崇德十八年冬,正值新春期间,纵使比不得京城的三千灯火、火树银花,北疆三城有独属于自己的喜庆。
&esp;&esp;街上家家户户挂了红灯笼,门窗擦得干干净净,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一张张笑脸,给这常年被战争阴云笼罩的边陲小城染上鲜活颜色。
&esp;&esp;京城四季如春,往北却越显寒冷,尤其路上积雪,马匹难行,耽误了行程。
柏若风昨夜才从京城赶回来,正好能赶上侯府的年夜饭。
&esp;&esp;晨起时,他用冷水洗漱,打开窗户,外面正下着雪,荒芜的庭院覆上一层白色。
许久不见雪景,如今再看别有一分趣意,他于窗前静静立了会,听到开门声才回过神。
&esp;&esp;敲了几声没人答应,阿元推门进来见到柏若风,着实惊了下。
&esp;&esp;他忙关上门,搓着手哈气,“少爷,我还以为您不在呢,正打算进来收拾。
别站窗口了。
嚯!
这里太冷了,比不得京城,我昨晚冷得硬是没睡着。”
&esp;&esp;他活动的动静很大,跺着脚把地板踩得嘎吱响,拎着热水走过来。
&esp;&esp;“是有些冷。”
柏若风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出面上的冰冷之意。
他把窗户拉上,低头捏了捏自己冰冷的指腹,“那你起来给自己加被子了吗?”
&esp;&esp;“加了,还是冷。
看来得重新适应适应。”
阿元把热水放到桌上,挠头,左右看了看,问:“少爷早饭在哪用?”
&esp;&esp;“去厅里。”
柏若风茶褐色眸间起了暖意,“去见见爹和大哥。”
&esp;&esp;柏若风想起昨夜他披星戴月赶到时,柏云起竟孤身在门口等着。
&esp;&esp;当时雪才停,柏云起披着深黑大氅,挑着一盏灯笼站在门口,堆雪埋到他靴面上,显然等了有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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