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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眸,便见她柔软的唇角噙着温柔而羞怯的笑意,浅浅的梨涡,一缕乌发垂到颈弯里,映着那雪白的肌肤,让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将那缕发丝为她理好。
“你别担心,我手中有两张通行证,足以让我们平安离开武兴。”
男人一面说,一面在女子纤瘦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似是保证,又似安慰。
沈疏影听了这话,心头更是踏实了下来,如今时局动荡,却不知他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拿到那两张薄薄的通行证,这样一想,心里倒是一酸。
“我已经和美国的朋友联系过,等我们到了之后,我便会去麻省总医院工作,绝不会让你吃一点苦。”
男人的胳膊结实而有力,只将怀中的人揽的更紧了一些。
沈疏影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脸颊更是滚烫,心头却是甜丝丝的,她没有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薄少同的眼睛看着窗外,除却那白茫茫的大雪,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念起如今的天气,正是滴水成冰的时节,而沈疏影自小却在南方长大,这一路颠簸流离,少不得要辛苦受罪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乌黑的眼瞳中浮起一抹怜惜,望着怀中的女子道;“只不过这一路,怕是要委屈你了。”
沈疏影从他的怀中微微抽出了身子,那一张清丽的瓜子脸蛋上白里透红,清秀的不含烟尘气的眉眼温柔如画,她望着眼前的男子,却是轻轻的道出一句话来;“和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委屈。”
许是因着紧张与羞涩,那一排扇子般的睫毛微微轻颤着,扑闪扑闪的犹如蝶翼。
薄少同心头一动,伸出手,将那一张香腮胜雪,杏花烟润般的小脸捧在了手心,轻轻的摩挲着。
两人近在咫尺,属于她的香气既温柔,又甜蜜,竟让他控制不住的低下头去,只想吻她。
沈疏影瞧着男人越来越近的面容,许是长年在战地工作的缘故,薄少同面色微黑,眉目清俊,神色中英挺磊落,虽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显得十分沉稳。
她的心跳的厉害,却并没有躲,就在男人的唇就快要吻到自己的唇瓣时,薄少同却生生停下了动作。
她看着他深邃幽黑的眼眸中映着焰火般的光芒,暖若春风,情深似海。
他微微一笑,终是深吸了口气,大手揽着她的腰肢,只在她光洁的前额上亲了亲,很轻很轻的一个吻。
火车是在傍晚时分开到的武兴车站。
淡白的蒸汽在寒风中弥漫开来,让人眼前一片模糊,沈疏影紧紧的挨着薄少同,她的身上穿着他的大衣,厚实的呢绒料子,只将她全身上下笼罩的密不透风。
纵使如此,在走出火车的刹那,一股寒风袭来,还是让她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
薄少同一手拎着行礼,腾出另一只手揽住了沈疏影的肩膀,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为她抵御武兴肆虐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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