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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鸣松手,放开向小波,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说,我没忘。
你差点被你爸打断腿,我怎么能忘呢。
刑鸣对虞仲夜说自己是蔫巴人,其实他哪里蔫巴,凌厉高傲,眉宇间冰王子的气场一览无余,最多也就是刚刚走进向家那会儿,人在屋檐下,稍稍低了低头。
向小波打从第一眼就看刑鸣不顺眼。
电视剧里不是常演吗?拖油瓶攥着狐狸精的衣角,低眉顺目,唯唯诺诺,一举一动都矮人一等,活该遭人俯视。
但刑鸣完全不这样。
他站在那里,冷眉冷眼,不紧不慢,好像自己是凤凰,别人都是山鸡。
向小波仗着自己年岁稍长,动辄就要给这便宜弟弟一点难堪,某天甚至突发奇想,命令刑鸣给自己口交。
刑鸣迫于兄长淫威便没拒绝,伺候得倒也殷勤周到,一开始他俩还偷偷摸摸,尽量躲着避着,后来便肆无忌惮,直到某一天向勇突然半路折返回家,当场拿脏。
向勇碍着继父的身份不能管教刑鸣,只好向自己的亲儿子动手,他抓着什么就打什么,向小波被自己的钉鞋刮伤了左眼,满脸是血。
他差点瞎了一只眼睛,也差点被活活打死。
为免这没血亲的兄弟俩人误入歧途,向勇决定,把已就读高二的亲儿子撵出家门,送去外地的一所寄宿制学校。
“我知道向叔那天会回家。”
灯光幽暗的楼道里,刑鸣说出当年向小波离家时他没来得及说出的话,笑容冷森森的,“给一个蠢货咬两口算什么?最叫人恶心反胃的,是跟那个蠢货同一屋檐,朝夕相对。”
向小波当然暴怒,立即决定以最肮脏最有力的语言还击。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揍我不揍你吗?因为你不是他的亲儿子,你从头到尾都是外头人!
他待你好是因为他心虚,他内疚,他癞蛤蟆终于吃着了天鹅肉!
你以为那时候他们每天东奔西跑是为了找律师替你爸翻案?拉倒吧!
你爸还在大狱里的时候,我爸就操了你那仙女儿一样的妈!
对了,你听过你妈叫床吗?我不止听过,我还亲眼见过呢。
你妈腿上是不是有块胎记?你妈浑身上下除了腿上那块胎记与下面那撮毛是黑的,全是白的,又白又亮,她腰扭得跟蛇一样,叫起床来又骚又浪,别说我爸了,我都受不了……可怜你那死鬼老爸没福气,我就想不明白了,他不操家里如花似玉的老婆,为什么要去搞外面的女人……”
向小波每说一句,便在刑鸣心坎上扎下一刀。
刑鸣一眼不眨地愣在那里,仿佛已经鲜血淋漓,痛麻木了。
突然间,他活转过来,朝向小波扑上去。
他用全身重量去压制对方,占据优势,然后用前臂死死卡住向小波的脖子。
他的眼眶红得骇人,便连眼珠也透着湿淋淋的血色。
这是真动了杀心的人才会有的眼睛。
柔软的喉骨几乎被挤压爆裂,向小波完全说不出话了,他双眼翻白,舌头伸直,一副即将断气的鬼样子。
除了要向小波闭嘴这一个念头,刑鸣耳不能听,目不能视,几乎丧失一切知觉,但他冷不防地感到后脑勺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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