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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诗眼睫轻颤,手指缓慢摸过那几个字,然后将字帖放回原位离开。
然而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又忽然顿住,回头盯着字帖看了几眼,重新走过去拿上,下了楼。
-
打从在阁楼这一晚之后,柳云诗好几日都再未见过季辞。
府中安静的就像一座囚笼。
约莫等了七八日,眼瞅着明日就到了端午,柳云诗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她想了想,命春雪让厨房炖了盅鸡汤,晚间的时候端着去了盈辉院。
哪知平日里这个时间点一定会掌灯的盈辉院,此刻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柳云诗在院门口停下,心头泛起疑惑。
即便季辞没回来,院中也不应该一个人都没有呀,连灶房都是安安静静一片漆黑。
她左右瞧了几眼,正要抬脚快进门,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可是表姑娘来了?”
柳云诗循声回头,见是平日里在盈辉院中负责扫洒的张波,对他浅浅一笑:
“是啊,来找表哥呢。”
“姑娘来找大公子?”
那张波面上划过一抹诧异,“可是大公子前日就已经离京了啊。”
“离京?!”
柳云诗端着托盘的手蓦的一紧,“去哪了?”
张波挠挠头,“大公子应当是趁着端午休沐,去龙鳞寺接夫人去了。”
柳云诗略微错愕。
她到京城时间不长,可那次春雪跟她说起来季辞和姨母的事时,提过一嘴。
这龙鳞寺地处京城西南方向,直线距离倒是不远,但因着要翻一座山,是以如果乘马车的话,单趟路程怎么说也得三日。
若是骑马,也得整整一日。
也就是说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寺庙中住上一日,怎么也得七日或者更久。
“表哥……他从前也去龙鳞寺接过姨母么?”
柳云诗眉眼微弯,笑问张波。
张波看着她的笑一愣,随即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声音都不自觉放轻了不少,如实道:
“大公子一直政务繁忙,从前从未有机会去接夫人,据说这次还是特意在端午休沐前告了两日假前去的。”
特意告假前去……
柳云诗微垂眼眸,鸦睫轻颤,盖住眸中情绪。
他是在故意躲着她么?
若不是躲着她,为何一去这么久,只留她一人在府中也没有提前派人来通知她。
“表姑娘……”
张波见她陷入沉思,忍不住试探问道:
“表姑娘可是有什么急事找大公子?府中养的有信鸽,可替表姑娘传信。”
柳云诗闻言回神,对他笑了笑,柔声细语道了谢,“不用了,也没什么事,我这便回去了,多谢张大人。”
柳云诗高抬张波唤一声张大人,张波自是喜笑颜开,忙道不敢当,又将人送到回回雪院的大路上,一路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走远。
春雪正在门外挂换洗的纱帘,见自家主子回来,忙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托盘:
“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咦,这汤大公子没喝么?”
柳云诗没说话,看了她半天,见她神色不似作假,才问,“表哥他们去龙鳞寺的事,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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