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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宇尝试放开捂李画敏嘴巴的手,看到她只是怔怔地听外面的笑声,于是放心,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他们在笑话我们呢。
这三天内,我是不敢在村子上行走了。”
自己被新娘子赶出新房、被新娘子谩骂的事,将成为人们饭后茶余的笑料,这叫赵世宇很郁闷,可又无能为力。
李画敏对这种事情的发生,认为不可思议:“他们都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跑到这里偷听。”
“这是我们本地的习俗,叫听房,就是偷听新郎官和新娘子......”
赵世宇凑到李画敏耳边,将听房的风俗详细地告诉她。
赵世宇的脸庞几乎碰到李画敏的脑袋,蓬松的长发撩在他脸庞上痒痒的,嗅着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这讲述的话语缓慢而柔和。
李画敏听明白后,对这种陋习的存在很是恶心。
“你也去偷听过别人成亲?”
“没有。
我没那闲工夫。”
李画敏不相信,转脸盯住赵世宇看。
赵世宇先是心虚地移开目光,片刻又静静地与李画敏对视。
李画敏直到看出赵世于眼中闪烁着异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赵世宇搂在怀中,两人躺在床上。
囧!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搂搂抱抱的躺在床上,暧昧!
危险!
李画敏慌慌张张扳开赵世宇的大手,以快得叫赵世宇吃惊的速度滚到床的另一面,警惕地望赵世宇。
刚才那番纠缠,李画敏发髻已经松开,瀑布一样的黑发泻下,衬得小脸、胳膊白玉般洁白细腻,叫赵世宇看得失神:“敏敏,你真美!”
李画敏却感到害怕,她带着哭腔央求:“别忘记你之前的承诺。”
赵世宇沉默地研究李画敏,在她哭泣之前掀开帐子下去了,他在新房内转几圈子后在房门后躺了下来。
赵世宇仰望黑沉沉的屋顶,自嘲地低语:“这样,我算是个男人了吧。”
靠近新娘子,她骂自己不是男人;离开新房,母亲斥自己不是男人,这门后地面是新房内距新娘子最远的地方,总算是两方都顾及了吧。
李画敏紧贴帐子望外面的赵世宇,看他躺在门后地面上,时而仰面朝天躺着,时而侧身蜷曲而卧,担心这个不安分的男子会突然跳起来,向床上奔来。
无意之中,李画敏摸到一个锋利的东西,借透入帐子内的烛光细看,原来是从头上掉落的发簪,这个锋利坚硬的东西,必要时是可以作防身武器使用的。
李画敏将发簪握在手中。
屋外那些偷听的人,等候许久新房内不再有动静,渐渐地就散了。
罗振贵回到家中,到厨房内捧了装酒的葫芦就喝,刚才偷听赵世宇与李画敏的秘密给他很大的刺激,憋得他直想找个人狠狠地发泄一番。
没人可供罗振贵发泄,他一边喝酒,一边胡思乱想:自己老大不小了,村中跟自己同岁的许多人都做父亲了,可自己的亲事八字还没有一撇;难娶媳妇的凶神是娶亲了,更可恨的是,他那个新娘子是由马尾河上白捡回来的,不用花一文聘礼就舒舒服服地抱个美娇娘,如果三天前自己果断地跳下马尾河中,今天晚上做新郎官的人就是自己了。
有谁知道那浊浪中卷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呢?更有谁想到这样就可以娶到媳妇呢?罗振贵想得悔青了肠子。
“阿贵,三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喝酒干什么?”
财婶睡眼腥松地出现在厨房门。
“我娶不成媳妇,连,连喝口酒都,都不,不行吗?”
罗振贵喝得说话舌头打结。
“你这浑帐东西,想媳妇想疯了。”
......
赵家新房内,赵世宇躺在地面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地面烙得慌,最后爬起来向床上走去。
打起十二分精神监视赵世宇一举一动的李画敏,又缩到最里边靠墙而坐,盯着帐子外晃动的高大身影,颤声问:“你,你又来干什么?”
握发簪的手紧了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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