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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4页）

&ldo;人家开枪，是因为我们要穿过田野。

&rdo;博内罗摇摇头。

&ldo;艾莫死了，&rdo;他说。

&ldo;第二个轮到谁啊，中尉?我们现在往哪里走?&rdo;

&ldo;开枪的是意大利人，&rdo;我说。

&ldo;不是德国人。

&rdo;

&ldo;照我看，要是德国人的话，他们会把我们都打死的，&rdo;博内罗说。

&ldo;现在意军对于我们的危险比德国人还要大，&rdo;我说。

&ldo;殿后部队对什么东西都害怕。

德国部队自有其目的，不会多管我们。

&rdo;

&ldo;你说得头头是道，中尉，&rdo;博内罗说。

&ldo;现在我们上哪儿去呢?&rdo;皮安尼问。

&ldo;最好找个地方躲一躲，挨到天黑再说。

只要我们走得到南边就没事了。

&rdo;

&ldo;他们为要证明第一次并没有打错，我们再过去准会给他们都打死，&rdo;博内罗说。

&ldo;我才不干哩。

&rdo;

&ldo;我们找个最贴近乌迪内的地方躲一躲，等天黑再摸过去。

&rdo;&ldo;那么就走吧，&rdo;博内罗说。

我们从泥堤的北边下去。

我回头一望。

艾莫躺在泥土里，跟路堤成一个角度。

他人相当小，两条胳臂贴在身边，裹着绑腿布的双腿和泥污的靴子连在一起，军帽掩盖在脸上。

他的样子真像尸首了。

天在下雨。

在我所认识的人们中，我算是喜欢他的了。

他的证件在我口袋里，我准备写信通知他家属。

田野的前头有一幢农舍，周围栽着树，房屋旁边还搭有一些农家小建筑物。

二楼有个阳台，用柱子支着。

&ldo;我们还是一个个分开些走吧，&rdo;我说。

&ldo;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