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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陆鸣反应过来,卡维尔忽然松开了手,陆鸣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本能的反抓住卡维尔的手臂,五根手指扣得死死的,骨节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卡维尔扬起唇角,故意用略微嘲讽的语气戏弄他:“抓得这么紧,你这不是很怕死吗?”
陆鸣咬了咬嘴唇,心里的傲气被卡维尔激起来了,真就要松开手,以死保全气节。
察觉到对方手指上的力气忽然变小,卡维尔立刻反手握住陆鸣的手腕,将他拽了上来。
陆鸣的脚一踩到坚实的地面,还没站稳就想反抗,卡维尔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旁边的办公桌上。
陆鸣上半身贴着冰凉的桌面,嘴里骂了几句脏话,不死心的挣扎起来。
他这么一挣动,屁股和大腿就无意识的蹭着卡维尔的身体,卡维尔十分克制的深呼吸了一下,随后手上用力,成功的听到陆鸣发出一声包含痛楚的闷哼,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
“看清自己的处境,斑比,没有自知之明的顽固抵抗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卡维尔用空余的那只手抚摸着陆鸣的后颈,忽然又放缓语气,“很晚了,你该睡觉了。”
陆鸣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忽然后颈传来一下轻微的刺痛,眼前顿时就开始发黑,几秒之后便没了意识。
卡维尔松开手,垂眼看着昏睡不醒的陆鸣,平静的吩咐道:“先送他回去,找两个人守着门。”
蓝依点点头,“我明白了。”
卡维尔屏退了剩下的警卫,独自一人踩着月光来到办公楼下的花园里。
秋风萧瑟,吹得树冠沙沙作响,隐藏在阴云后面的月光也不太明亮,只能隐隐勾勒出树木、灌丛、雕塑的黑色轮廓,卡维尔抬了抬手,道路两边的古典景观灯便依次亮起,照亮了整个花园。
前面的草坪上有一大片反光的玻璃碎片,那是被陆鸣打碎的落地窗,卡维尔不动声色的在这一片狼籍中搜寻着,视线缓慢而仔细的移动。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他在一棵梧桐树下找到了那颗铂金袖扣。
袖扣落在一片枯叶上面,但也无法避免的沾到了一点儿泥土,被弄脏了。
卡维尔俯下身把它捡起来,放在掌心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之后,他合拢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像要抓住某个人一般,将袖扣捏在掌心之中——温暖、柔软,但无路可逃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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