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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正殿的动作比承恩殿要快得多,不过一刻钟,两个太医便被飞快地抬进了宜春宫东殿。
周奉仪保住了一条命,却成了活死人,昏迷不醒。
偏偏周家陪嫁进来、亲手打了墨承徽耳光的那个侍女,哪怕受了刑,也抵死不认自己动了手,满身满嘴鲜血地对审讯的庆海和竹青哭诉:
“我们奉仪歇下了,其他人也散去。
奉仪点了我值夜。
“我才到外殿,就瞧见墨承徽一身寝衣跑来要让我们奉仪给她捶腿洗脚,还说我们奉仪出身微贱,不配服侍太子。
“我是奴婢,我听着便是,但我不能让她进去欺负奉仪,便跪着求她也回去休息。
“何况秋夜寒冷,若冻病了她,我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绕不过我去,便气急了,左右开弓打了我三四个耳光!
“我害怕极了,便哭得大声了些。
“她就说我想陷害她,我刚要分辩,谁知墨承徽当着我的面儿便打了她自己一个耳光!
“我都,我都不知道,我吓傻了!
“可紧接着她便大哭大闹,说我一个贱婢胆敢打她……
“她喊了许多人来压住我、打我,又带着人直接踹开了我们奉仪的殿门——
“我听见了,我都听见了!
“我们奉仪已经睡着了,她还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拳打脚踢!
我们奉仪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求饶不行,惨叫也不行,就这样,被她打得渐渐没了声息……”
宫女放声痛哭。
庆海和竹青听得眉头紧锁。
周奉仪已经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若说是周奉仪指使宫女殴打墨承徽,顺便使苦肉计陷害,那也没有把自己也搭进去的道理。
更何况,且看周奉仪那一身的伤,怎么看,都似乎是这宫女的话更合情理一些。
无奈,两个人把审讯口供拿给太子和太子妃。
这第二天便是升平帝的万寿节正日子。
太子和太子妃身上担着无数的差事礼仪,哪里来的心情判断这个?匆匆看了一眼,便一同皱着眉头上了轿辇,先赶往大明宫。
路上,夫妻两个低头无言。
快要抵达时,还是太子妃悠悠地叹了一声,低声道:“殿下今儿就在外头忙,不要去后头。
母后那里,我先搪塞着吧。
过几天再说。”
太子无言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下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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