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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天干,晚上也干,没有空闲的时间照顾长蓉了,就长蓉送到县城的托儿所里,一周回来一次。
一连两天不见长蓉,长衡起了疑心,中午仇杏来给他送饭的时候,问:“妈,蓉蓉还在邻居家待着吗?总是麻烦邻居会不会不太好……”
仇杏拧开保温盒,把饭摆到在桌上,“我让她在家看电视呢,送完饭我就回去了,你的书我给你拿来了。”
“看电视?”
他家的电视早被那群骗子弄坏了,他嫌搬了空着不好看,就一直没扔。
“怎、怎么了。”
仇杏这几天一直在忙工作,起早贪黑的,根本没时间打开电视。
“妈,您实话告诉我,蓉蓉呢?”
“我……”
仇杏双手交扣在一起,低着头支吾道,“她年纪也不小了,到上学的年龄了,我送她念学去了。”
沉默了片刻。
“妈,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长衡问。
“不忙啊,还是以前那工作。”
仇杏眼神闪躲。
“那为什么突然把蓉蓉送去上学了?”
长衡追问。
仇杏说:“她都到年龄了,应该上学了。”
长衡说:“是因为忙,没时间照顾长蓉,所以把长蓉送去上学了。
为什么忙,因为要工作,攒钱给我做手术……”
被长衡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仇杏才知道什么都瞒不住这个孩子,说:“是。
我不甘心让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么优秀,每年都是年级第一,懂事,听话,会做家务,照顾妹妹。
我的孩子那么优秀,怎么能被疾病打倒呢。
衡衡啊,妈有手有脚,妈有能力,能攒钱,妈希望可以看着你健康快乐的长大。
所以,妈求求你,不要再说那些丧气话了,好吗?好好配合医生治疗。”
长衡只觉得嘴里苦涩,胸膛里像是堵了棉花,吐不出一口气,艰难别开脸,良久才点头:“好。”
他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病,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
可是他妈妈都这么说了,他不能拒绝。
只能答应妈妈配合治疗。
三天后也就是周六,长衡进了手术室进行第一次化疗。
面色苍白,胳膊上扎着输液针,被推了出来。
仇杏小心翼翼问:“怎么样?”
长衡疼得身体都打不开,只能蜷缩在床上,像个孤零零的小虾米。
化疗是不打麻药的,这要意味着要清醒着接受长针刺进身体里。
不少同龄的小孩都受不住化疗时的疼痛,常常痛哭流涕,长衡却没有,一声没吭,抓着被单,清醒的硬抗过去。
开口说话时字不成句,声不成调,用最后一口气安慰仇杏:“没、没事。
扎一针而已,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一点都不疼,我甚至都没感觉,都不知道针什么时候扎进来又什么时候拔走的……真的。”
可是长衡不知道,他边说话,泪边流淌。
明明都疼成那样了,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慰家人。
他越是这样仇杏就越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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