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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又浮现他对我说这句话的样子。
他有诸般为难,仍然没想过放弃这桩婚事。
而是说来日方长……是要我等他吗?
他也说,殿下,一切有我。
虽然我没想过要靠他达成什么目的,他那时的眼神却意外的真挚,仿佛真的想护着我,面面俱全。
有时我也不想把一切都剖开分析利弊,只当他真心实意。
昨天就想高高兴兴过一个及笈礼,今早梦就碎了一地。
我差点忘了,他是王家人。
德妃是他亲姑姑,二皇子是他表哥。
自前唐诗人李贺写过“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之后,青鸟就从专门给西王母送信的仙鸟,转为替有情人跑腿的信使。
我与王琅,实在是隔着千沟万壑,哪算什么有情人。
说不定他母亲的死就与我有关系。
昨日我盛装开宴,与京中权贵交杯换盏,无上荣华加身。
他守着他奄奄一息的母亲。
同在燕都,远如天堑。
以后我过生辰,他祭祀母亲。
其实昨日并不是我真正的生辰。
我出生那日,亦是母亲的忌日。
为了掩盖我的出身,燕皇重定了一个日子,稍晚一月。
燕皇金口玉言,我自小就将昨日作为生辰。
“王老夫人是怎么去世的?”
我问说话的宫女。
“听说是病逝。”
“上次见面,她尚且能长篇大论、中气十足讲话,只有些咳嗽,怎么这样快?”
“王老夫人年纪大了,许是熬不过暑气。”
“查一查。”
“是。”
我将从夹层中取出的小笺捏在手里,拿下灯罩,凑过去。
待灯火点燃一角,我欲抽回,火花一下子跃起,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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