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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问过他。
那时候在老家,她给他铺床,随口一问,她记得他回答得半真半假,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他说:&ldo;我在美国,当时在赌博。
&rdo;
那时她听了,不以为意。
可是,这一刻,就像天空劈开的闪电,她的心在狠狠一震后,陡然清明了起来。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张着嘴,呐呐地:&ldo;你说的赌博,到底是什么?&rdo;
凌亦风仍旧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来,缓缓伸手抱住她。
她怔在他的怀中,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
一切,都已经清楚异常。
所有的所有,明明已经那么早以前就发生了,可是偏偏直到今天才露出真正缘由。
凌亦风抱着她,清俊的脸附下去,声音低徊在耳边:&ldo;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念你。
&rdo;
良辰一震,眼泪就这么簌地落下来。
那天,他也是像这样拥住她,说:&ldo;良辰,我只是……想念你。
&rdo;
所以才会在关键时刻打来电话,听她的声音。
也正因为这一通电话,几天之后,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有明显的倦意和仆仆风尘。
&ldo;你疯了吗?&rdo;她终于抑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摆,&ldo;凌亦风,你这个疯子!
&rdo;
温热的液体却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滑进他的领口,终究变得冰凉。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止了眼泪,回过神来的时候,凌亦风的唇已经附了上来,带着特有的侵略性,与她唇齿相依。
她依在他怀里,心中仿佛惨白的空着,却又像是载满了凄厉的悲伤和痛楚,涨得疼痛难当。
等他终于放开她,才听见他清而低的声音:&ldo;我答应过你,我不会有事。
可是,&rdo;他稍嫌勉强地笑了笑:&ldo;现在可不可以先将药还我?&rdo;
凌亦风的症疗报告,是程今偶然发现的。
那上面大多数的专业术语、那些相互牵连着的神经血管,太复杂,她不懂,所以只将看得明白的情况全数告知了良辰。
良辰知道,肿瘤虽是良性的,可恰好压住重要神经,引发间歇性头痛和视力模糊,甚至失明。
然而尽管早知如此,此时亲眼见着凌亦风将止痛的药片和水吞下时,她的心口仍旧不免狠狠地一抽。
她看着他,问:&ldo;很痛吗?&rdo;
凌亦风放下杯子,伸手拉她一起在床沿坐下,然后才说:&ldo;别皱着眉,不会痛。
&rdo;语气温文,明显像是在哄小孩子。
其实,因为拖了太久,药吃下去一时发挥不出药效,几乎头疼欲裂。
良辰低下头去,摊开他的手掌,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均匀,只是掌心覆着薄薄的汗水,冰冰凉凉的,触手有些湿粘。
怎么会不痛呢?否则冷汗又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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