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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霆摇头苦笑:“什么使君,伯建折煞我了。”
孙康笑起来,二人寒暄两句,在堂上坐下。
“元钧这面可不易见,上回来,从人说你受了伤,我只好回去了。”
孙康道。
薛霆哂然,道:“郎中严令我静养,不得会客,知道伯建曾来,却不及见面,甚是惭愧。”
孙康莞尔,道:“我不过玩笑,元钧莫当真。”
薛霆看着他,问:“伯建不是在大都护府么?此来焉耆,是跟着大都护来的?”
孙康摇头:“我已经出来月余,到各处军镇、守捉视察。”
薛霆了然,笑道:“伯建还是这么尽职。”
孙康苦笑:“将近年末,各项事务都要有个交代。
但是那捕亡之事,便教人焦头烂额。”
“捕亡?”
“正是。
你知道,朝廷每年都有许多要犯,若遁往西域,便会将通缉发来。”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道,“是了,你去年在长安北营不是遭遇了一伙歹人?首犯叫邵稹,也在此列。”
薛霆目光凝住。
“邵稹?”
未几,他的声音镇定地问,“他在西域?”
“我也不知,只是推测。”
孙康道,“刑部拿不着人,一贯会往各处偏僻之地通缉,西域便在此列。”
“如此。”
薛霆笑笑,颔首道。
送走了孙康,薛霆面色肃然,沉吟一会,吩咐从人备好车驾。
“表兄要去何处?”
宁儿见他要出门,问道。
“去去就回,你在家。”
薛霆神色平和,却不等她答话,快步出去。
正值午时,太阳晒在头顶,虽天寒,却十分惬意。
澄蓝的天空下,大地、树木、城池皆是金黄之色,相映艳丽。
裴行俭治军严格,虽是在外,一行人却不敢误了操练。
焉耆城外的草场中,邵稹疾驰奔过,长臂控弦,黑影疾掠,充作箭靶的草人脑袋穿,远处传来士卒们叫好的声音。
邵稹纵着马,又跑了好一段,正待回去,突然,一道影子擦身而过,近处的另一个草人也飞箭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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