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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寒松这把年纪是经不住受刑的,哪怕是龙禁尉去平安州提人的时候,路上也都是小心伺候着,生怕这位年纪极大的重要案犯一命呜呼了。
大理寺将其收监之后,颜济沧不但没对其用刑,其饮食用度都交代了要给好的,甚至还请太医给左寒松把过脉。
当时的秦太医说左寒松脉象虚而浮,五脏渐衰,天年快到了。
因而左寒松归案之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还吃了秦太医的几贴药,现在瞧着倒是精神不错。
左寒松‘啊’了一声,用反问的语气道:“该当何罪?老夫最大的罪过便是输给贾家祖孙三代了吧。
这世上向来不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么?若非当年老夫略差一点儿败给贾代善,今日也是三朝元老了,轮到到你这毛头小子来审我?”
颜济沧名门之后,当年颜济沧之父曾与左寒松同朝为官。
虽然颜济沧已经年过不惑,左寒松称其一声毛头小子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现在左寒松是阶下囚,颜济沧为大理寺卿,实在令人唏嘘。
颜济沧再拍了惊堂木道:“修得胡言乱语!
本官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大理寺卿可不是什么好干的活。
审的皆是王室宗亲,贵族重臣。
尤其这些年,从一僧一道案开始,颜济沧审了多少大案要案,装了一肚子司徒家的秘密。
司徒家人是什么性子,颜济沧再清楚不过。
左寒松这样的人多说得几句,句句都可以扎司徒家几父子的心。
左寒松倒也很是配合。
其实左寒松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若非如此,可以让司徒砾在北狄多耕耘几年,根基再牢固一些。
当年当然,彼时估计景顺帝也整肃了朝廷内外,司徒砾依旧是弱势。
思绪飘得有些远,等颜济沧问完话,左寒松倒是很配合。
左右是翻不了盘了,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体状况自己都没机会了,索性便将一切都告知司徒家又如何?
将自己的布局和策划剖析得越明白,司徒家就越知道他们便是坐拥天下,也不是自己棋盘上的棋子,自己的对手唯有贾赦而已。
同时也让他们知道连自己都输给贾赦,司徒家更无一人是其对手。
以后这天下就让司徒家和贾赦争去吧。
左寒松将自己的策划大致说了一下,有些轻蔑了瞧了一眼太上皇父子,末了道对太上皇道:“为什么你那几个儿子一个接一个的要谋反?因为他们身边的谋士便是老夫的弟子;至于这一次,北疆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军情十万火急。
你深信不疑的季繁乃是北疆细作,老夫也比你先知道,因为北狄王身边也有老夫的弟子。
所以北狄要南下入侵朝廷,兵分几路,老夫也知晓。
因此北狄王前脚南下,老夫后脚就让北疆和西海沿子一起出兵,占领了北狄。
原本打算以北狄和北疆、西海沿子三块地为依托,先与朝廷南北而治,分庭抗礼。
若不是贾赦!
若不是贾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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