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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安顿好了慈济院,便将程伯花婶一起带走。”
对了!
程伯!
“出来得匆忙,都忘了跟程伯报信,他该着急了。”
兰时借着萧宝圆的妆台给程伯传信。
拿了她的眉黛和碎花绢,满幅都是萧宝圆看不懂的鬼画符。
萧宝圆举着酒壶,贴着烛火仔细地看,忍不住说道:“便是要赎金的山大王也会写得比这个清楚些。”
兰时吹了吹落在碎花绢上的眉黛碎屑,抬窗嘬哨唤了信鸽过来,“已经很清楚了,这是北境军的暗号,程伯一眼便能明白。”
信鸽展翅即飞,兰时合上窗拍了拍手,“好了,吃饭吧,我与程伯说,今日在你这里里留宿,明日领你去瞧瞧那宅子。”
彼时卫国公府,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
太子殿下一身青衣端坐正堂主位,那身衣服与兰时清晨穿出去的相似,但一眼能瞧出来华贵许多,滚着暗纹,腰佩白玉带,玉带下垂一枚缀着丝绦的玉蝉。
卫国公府此时无主,程伯不得不立于堂下,听候吩咐。
卫国公府的人已经派出去两拨了,无一人探到他们家十四娘的消息。
坐上的太子,脸色也一寸寸地黑下来了。
程伯是上过阵杀过敌的,此时此刻也有点难以招架太子殿下的威压。
太子的脸色,比外头那阴云密布,时不时响雷的天气还吓人。
而太子殿下,其实并无言语,只是冷静地摩挲手里的茶盏,眸色深深,无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雨,正是这时候落下来的,噼啪的雨声昭示这雨势,屋内只听得雨声大作,无人说话。
信鸽也是在这古怪的气氛里飞进堂来的。
精准地落在程伯肩上,不停地拍打自己被雨打湿的翅膀,滚落的水珠沾湿程伯的肩头。
程伯此刻也顾不得。
他取了信,飞速掠过一遍。
心下大定。
朝着太子殿下行礼道:“殿下不必忧心,娘子传信回来,今日宿在友人处,明日再回。”
兔毫盏咚一声墩在桌上,太子殿下冷声问:“哪个友人?”
兰时自幼养在宫里哪儿来什么友人?
程伯艰难牵动嘴角的皮,顶着威压硬气道:“娘子未说,但既然已有书信传来,娘子定是平安的。”
太子殿下接过程伯双手捧上来的信。
满目都是他看不懂的符号,但末尾那兰草状花押,他认得,是兰时所书。
程伯看他不解,答道:“回禀殿下,此乃我北境军的暗号,只有北境军中人才能读懂。”
太子将绢布握在手里,领着人离去。
程伯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将太子殿下送上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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