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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我吓得失声尖叫。
那双乌沉沉的眼眸却不怀好意的笑了,似乎对我的反应十分满意。
“想不到会再见到朕么?”
“刘刘陛下!”
我结结巴巴的吐出最后两个字,诚惶诚恐的磕头“贱妾拜见陛下。”
说内心惶恐倒也不假,至少我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掳劫我的人会是刘玄。
“抬起头来!”
头顶的声音冰冷而又威严。
我不敢违背,立即抬头,刘玄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目光睥睨:“知道朕为何请你来么?”
请?这算哪门子的请?
“贱妾不知。”
他笑了下,笑容极美,却像是朵罂粟,笑容背后透着浓郁的糜烂腐败:“那你知道自己在哪么?”
我左右环顾,但见四周金涂玉阶,砌皆铜沓,用来隔开殿阁间栏的更是金玉珠玑,在明晃晃的铜灯照耀下,光彩夺目。
“这难道是”
“这是朕的长乐宫!”
我浑身一颤,心中的臆测果然成真。
长乐宫,我居然被人从下博一下子掳到了长安,千里迢迢,刘玄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掳我来,到底为了什么?
几乎是潜意识的本能,我将肩膀缩了下,身子愈发伏得低了,鼻尖几乎可以碰着席面。
下巴上猛地一痛,刘玄的右手卡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我差点被他勒断脖子,一口气没喘上来,忙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顺着他的手势仰起了脖子。
他的目光一冷:“你的腿怎么了?”
我呼呼的吸气:“废废”
他并不松手,却听一声嗤笑在我耳边缥缈回旋:“呵呵,如此说来,小狼崽的利爪”
笑声桀桀,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谁干的?”
我不寒而栗,被他变脸的速度又吓了一跳,期期艾艾:“没”
脖子上的手劲一紧,我憋了口气,忙老老实实的回答“是被刘子舆的追兵撵到了滹沱河我不小心掉到了冰河里,受了寒气”
“刘子舆王郎!”
他冷笑,表情如魔“如果是他,那么这个仇刘秀已经替你报了。”
我咽了口唾沫,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然而听到他提起刘秀,敏感的神经线却再次拉响警报:“夫君贱妾在下博养伤,已已久未联系”
“呵呵,如今刘秀美人在怀,春风得意,自然不会再将你这个废人放在心上。”
明知道他说的话不可当真,然而我的心却倍感受伤的揪痛起来。
刘玄松开手,我无力的摔到地上,为求效果逼真,我把脸掩在袖下,肩头耸动着凄然抽泣:“陛下何必挖苦贱妾?”
这原是场表演,做戏给刘玄看的,可不知为什么,心上的痛却是真真切切的,酸涩的泪水不用我使劲挤,便已自然落下。
“你可真是令人失望,朕原以为你还有些用处的,却不料竟是如此没出息!
娶妻当得阴丽华竟连一个真定郭圣通都比不上!”
“哇――”
我放声大哭,一半真一半假,哭到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是在演戏,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痛到极处,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攻击“你自己不还是一路货色,正因为有了你这样的天子做标榜,才”
倏然住嘴,刘玄的眸色愈发浓郁深沉,我闭上嘴重新低伏下身子,这一次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掩埋起来。
“如此说来,倒真是朕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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