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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景昀回答道,“我算了算,我们下一步要动身去虞州。”
见慕容灼还想开口,景昀已经料到她要问什么,直接道:“神魂感应,再加一点简单的卜算。”
“我学不会。”
慕容灼很有自知之明,点点头丢下梳子,很兴奋地道:“什么时候动身,虞州离这里有多远?”
景昀说:“虞州在宣州以北,中间隔了个楚州,相隔大概五千多里。”
慕容灼算了算:“好像也不算太远,咱们怎么走,什么时候走?”
景昀奇怪地看她一眼:“今日就可以动身,怎么,你很着急么?”
“这倒不是。”
慕容灼摇摇头,“我记得以前你跟我提过,虞州风水特殊,所以多异闻鬼怪?”
从前在仙界的时候慕容灼很喜欢来找景昀,缠着她讲些斩妖除魔的故事。
毕竟景昀虽然不常出门,到底在凡间待了几百年,过往也曾外出游历,看过的卷宗更是多不胜数,积累了很多逸闻故事,其中虞州属于鬼祟作乱高发地,慕容灼记得很清楚。
“嗯。”
景昀肯定道,“倒不全是风水的缘故,虞州地形崎岖山川密布,灵气淡薄驻守的大宗门也少,而且受地形影响,来往不便,人的思想也封闭很多,有些莫名其妙的规矩,所以也容易催化鬼祟诞生。”
她一看慕容灼两眼发光,匪夷所思地问:“你连蛇妖都害怕,却不害怕鬼祟?”
听到蛇这个字,慕容灼脸色都灰白了:“世界上哪有比蛇更可怕的东西,鬼祟?那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慕容灼玩心太盛,哪里听上去有趣就恨不得立刻赶去看热闹。
虞州现在在她眼里极具吸引力,景昀怀疑她听多了除鬼故事,很想自己亲自挺身而出大显身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慕容灼态度积极是好事。
景昀自己当然恨不得早日找齐江雪溪的魂魄,二人一拍即合,哪里还管春风渡的出现给道殿带来了多少复杂的猜测,立刻就要动身去虞州。
五千里说远是真的远,这世上绝大多数普通人终其一生都困守在一座小小的城镇里,从出生到死亡都在方圆十里内,从未离开过。
但说近也是真的近,对修行者而言,御剑御风也好、法器法术也好,只要灵力足够,一日千里只算寻常。
虽然如此,景昀和慕容灼还是没有选择最快的方式——仙神下界处处受制,二人都已经是仙神之身,遍身筋骨灵脉受仙气冲刷,实际上早已与凡界修行者不同。
仙人当然不需顾忌这点不同,但二人此刻实力封印大半,这点不同反而成为了绊脚石——她们吸收天地间灵力的速度,实际上是比普通修行者要缓慢一点的。
景昀从来都走一步看三步,尽管她多年来身居高位、灵力多到足以随意挥洒践踏,却仍然养成了精打细算谋定后动的良好习惯。
因此她绝不可能在实力大打折扣的时候,还在细枝末节上耗费大量灵力。
所以景昀最终择定的方式,是御剑与骑马二者结合。
当身处繁华城镇、平坦官道时,骑马赶路;而当途径崇山峻岭、险急滩涂时,便不浪费时间在绕路上,直接御剑飞过去。
慕容灼对此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可惜我现在不能现出凤凰形态,否则我们可以直接飞过去,我背你!”
景昀竟然被她说的有点心动,动到一半想起来凤君,瞬间恢复了心如止水:“谢谢,但是背我就不必了。”
如此停停走走,上路第十天,景昀和慕容灼终于赶到了虞州境内南方大城容安。
入城后,景昀照例先带着慕容灼,找了间客栈住下。
水刚烧好送来,慕容灼已经心花怒放:“阿昀,我先洗好不好!”
慕容灼在仙界的岁月比景昀还要漫长,却还保留着做凡人时的许多习惯,譬如一定要每日沐浴。
在慕容灼看来,清洁术固然好用,但没有用水濯洗过,她就总觉得全身不舒服。
景昀当然不会争抢这个,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她其实也很累,骑马御剑倒是小事,但慕容灼实在很能给她找事情干,还要时时刻刻盯着玄阴离火蕴养神魂碎片,消耗了许多精力。
慕容灼刚爬进浴桶中,景昀就来到榻边坐下,随手开了窗子,收敛起神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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