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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大庆的离开,可算移去众人心头的大石。
陈恒担心黛玉的情况,有意在回去的路上慢慢走,以安抚黛玉的心情。
途径苏州时,更是带着黛玉回了林家祖宅一趟。
茅大庆也知自己已经恶了陈恒,固执的抱拳行过礼。
才从车上跳下,小跑着窜向附近的山林里。
柳湘莲坐在车头,对着茅大庆离去的背影,狠狠吐过唾沫,转头对着车内的陈恒问道:“大人,要不要我现在去把他抓回来?”
夫妻俩说笑一阵,喊来紫鹃重新添烛掌灯。
陈恒指着自己刚刚看的云林石谱,对黛玉分享道:“夫人你看,此书讲的叠石之法着实有趣。
山势起于左而倾斜向右,背作横向方石纹。”
“不敢不敢。”
副指挥使赶忙摆手解释。
眼下虽不是太子李贤亲至,可拿着这枚令牌的人,相当于李贤替其作保。
自己若是执意搜查,岂不是当众打太子的脸。
哦,是这个要求啊?那倒是好办。
披甲持枪的官兵对视一番,当即分出一个丘八去请上峰。
毕竟是个朝廷文官,一层层推诿上去,几个小头头都不敢担责,反倒把马大银留下的副指挥使牵扯过来。
看书的间隙,陈恒跟林黛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甄府闲话。
话题不免绕到宝玉的书信上。
此事,陈恒真没主动提。
是黛玉担心相公胡思乱想,才自己开口说起书信内容。
柳湘莲稍显得意的坐回原位,拉着马绳对副指挥使拱手道:“倒让大人白跑一趟。”
柳湘莲也不多理他,只冷笑一声,屁股让出半分落脚地,恐吓道:“大人的家眷今日受了惊吓。
副指挥使,你搜查的时候,可要留心些。
出了什么事情,我怕你担待不起。”
眼见陈恒没有陷害自己的意思,茅大庆心思一安,又忍不住叹气的想着。
这下好了,欠陈家人的情面,真是欠大了。
“不对。”
陈恒自己又主动摇头,冷笑一声,“光几间店铺怎么能够平账,保自家平安富贵。
哼,他们一家老小,怕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想从你这边探探口风。”
陈恒想了想,还是叹道:“罢了。”
如此玩到午后,陈恒见黛玉一脸意犹未尽,有心再留一夜。
后者却劝道:“松江的事情,还在等着相公。
有这半日清闲,已能让我开心许久。
相公不必顾虑我,等到相公将来致仕,我们再好好游玩便是。”
“我看这杜云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怕是等他熬过这一关,就能飞黄腾达了。”
林黛玉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让陈恒频频点头。
受夫人这么一点拨,他倒想明白另一件事。
“什么县令不县令,直接查了就是。
都已经通天的大案,他真要有本事,直接写折子去陛头的柳湘莲一眼,喝骂道,“下车,金陵卫奉令府台大人之命。
大索全城,缉拿朝廷要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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