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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满载着劈柴的有轨电车的小轮子发出轧轧的响声。

一队赤卫队员经过将军铜像前&ldo;德累斯登&rdo;饭店走去，清扫工人慢吞吞地走上大街，聚在就近的一家住宅门前懒洋洋地聊天。

从这座楼房的阳台上醒目地悬挂着一张极端无政府主义者的宣言书。

&ldo;清扫工们，大搞无政府主义吧！

&rdo;它号召道，&ldo;看门的弟兄们，大搞无政府主义吧！

&rdo;&ldo;囚徒们、扒手们、杀人犯们、妓女们！

生活在黑暗中的儿女们将成为光天化日下的英豪……大搞无政府主义吧！

&rdo;

从那些将要成为&ldo;光天化日下的英豪&rdo;的清扫工那虚肿的脸上露出的表情看，与其说他们对无政府主义问题感兴趣，倒不如说更对喝上几口酒更有兴致。

有几个惯于俯首听命的清扫工用铁锹懒洋洋地铲刮人行便道。

实在忍无可忍的司机变着花样儿的骂了一通。

这阵痛骂好象降服了汽车发动机的反抗，马达呼噜呼噜地响了起来。

&ldo;可以走了，科萨切夫斯基同志，&rdo;司机说，&ldo;只是请您把烟掐灭，免得引起爆炸。

这可不是一匹马‐‐是机器。

&rdo;

阿尔秋欣的个头很高，身材魁梧，肩上垮着一支短枪，他给我打开车门，&ldo;请吧，列昂尼德&iddot;鲍利索维奇。

&rdo;

这位西伯利亚人的动作很得体，他毕竟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副官。

&ldo;穿过斯达列什尼阔夫大街，然后沿大德米特洛夫卡往前开吗？&rdo;司机问道。

&ldo;是的，&rdo;阿尔秋欣肯定回答道，&ldo;怎么能走特维尔广场呢？难道蹦过去，路面全都翻浆了。

应当让庄稼汉来干，换下那些不爱劳动的小市民。

庄稼汉们会一下子把路都铺好的。

可这些人能干什么呢？连钢钎子都握不住……&rdo;

说实在的，克里姆林宫离得很近。

然而，阿尔秋欣却认为，莫斯科民警局苏维埃副主席外出办公事，那一定要乘坐小汽车，何况这部车子在十二月份就拨给我们了。

&ldo;请按喇叭。

&rdo;他向司机命令道。

&ldo;为什么要按喇叭？&rdo;

&ldo;壮壮声势嘛，傻家伙！

&rdo;

司机按响车上的电动喇叭，这时德米特洛夫卡大街上响起一阵喇叭声，以致站在某机关门口打瞌睡的哨兵猛地抬头四下张望，立即站得笔直，持枪立正。

&ldo;这才象我们的人！

&rdo;阿尔秋欣满意地说。